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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嶼七點的時候來敲了一次門,夏棲鯨沒聽見。
十分鐘後第二次敲,夏棲鯨迷迷糊糊的,腦子已經醒瞭然而身體不允許他動。
時嶼一向是禮儀教養良好的,不可能冒冒失失闖進來掀被子。
於是耐著性子一遍一遍地敲,直到夏棲鯨終於揉著眼睛爬起來。
夏棲鯨一肚子起床氣,蹬蹬蹬跑去開門,腦袋上的毛炸得像雞窩。
門開了。
時嶼敲門的手懸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看著他:「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起來了。」
夏棲鯨:「我上午沒有課。」
「我有,」時嶼乾脆利落地說,「上午三到四節有街舞社的招募示範課,我要協助招生。」
「那你去唄,」夏棲鯨覥著臉道,「我再睡個回籠覺,到點了保證整理好床鋪被單,不碰亂你的東西,然後自己去學校。」
時嶼:「不可以。」
夏棲鯨以退為進,微微垂下眼睛,濕漉漉地裝可憐:「難道你信不過我的人品?」
一般說到這個程度上,主人都會連忙否認,表示自己對客人非常放心和信任了。
然而時嶼居然點了一點頭:「對於一個連準時起床都做不到的人而言,不信任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夏棲鯨氣得想咬人。
時嶼又道:「街舞社的課,你也得去。」
夏棲鯨差點跳起來:「憑什麼!試上課又不是必修課,我上次上了現在不想上了,退課還不行嗎?」
時嶼略低了低眼睛,看著他:「哦?是對課程有什麼不滿嗎?」
廢話,當然不滿。
夏棲鯨上次意外進入熱感期,被時嶼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扒衣服一樣從頭到腳調戲了個遍,臉都丟盡了,逃跑都來不及。
還去上課,上個錘子。
然而這話是說不出口的。
說出口就等於再被扒一次衣服,爺們還要不要面子了。
夏棲鯨裝作滿不在乎道:「沒什麼不滿的,就是不想上了唄,我這學期好多想上的通識課呢,什麼茶藝,陶藝,埃及文明史,巴洛克風格鑑賞,哎呦,太忙了太忙了,真抽不出時間來。」
時嶼:「那上次怎麼有時間上試上課。」
夏棲鯨:「就是上了才知道自己不適合嘛,哎呦,我身體靈活度不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那你還去籃球課。」
「那也是因為——」夏棲鯨話尾拐了個彎,差點把實情說出來,「我,我是幫室友搶課,沒留神登了自己的帳號,所以陰差陽錯報了籃球。」
為了增強事實的可信度,還添油加醋道:「我室友你認識的,就那個林與千,高中跟你一個學校的。」
此時此刻,遠在學校食堂啃肉包的林與千突然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時嶼沉默地看著他,沒吭聲。
夏棲鯨突然福至心靈:「不會吧,你好像很希望我去上課的樣子?」
時嶼漆黑的瞳仁看著他,眼尾修長,仍舊是安然沉默的樣子。
竟然沒否認。
夏棲鯨有些意外。
揚了揚臉,壞笑道:「真這麼捨不得我啊?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再考慮考慮。」
時嶼的別墅儘管是複式結構,採光通風都很好,大大的落地陽臺乾淨明亮,白色窗簾隨風飛揚,如同白蝶羽翼振翅。
此刻,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照耀在夏棲鯨壞笑的臉上,臉上的細小容貌都看得清清楚楚。
剛剛起床的男孩,頭髮亂蓬蓬的,但不顯得邋遢,只是慵慵懶懶的散發著奶氣。
仰著臉,臉上也沒什麼油光,乾乾爽爽的,像一顆剝了皮的荔枝。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