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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是你未婚妻,他們會信嗎?」姜宛忐忑。
「我的未婚妻,我承認就可以。」他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怎麼這麼冰?」
大樓裡簡單,乾淨,靜得連腳步聲都不可聞。她和凌然牽著手,在病房外站定。穿黑大衣的人不少,達官顯貴,不乏新聞上的人,都在外面等著。那道門像是個無聲的禁令,把一切不夠格的人都隔斷在外頭。
她是第一次清楚看見,有些東西就算爭得頭破血流,不該得到的時候,就是得不到。
少頃,病房裡出來個勤務員,低聲讓他們進去。所有先前看都懶得看一眼她的人,現在開始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她來。隱約她聽見有個人聲,京腔明顯,按捺著忿忿不平。
「這女的,t有點東西。」
她回頭,瞧見了一張圈內熟臉。知名二代,她剛演網劇的時候被發過邀請,二十多個剛滿十八歲的演員和模特,和他一起私人飛機去塞班島度假。後來艷照流出不少,別人毀了前途,他自己毫髮無傷。
圈內多的是拿女人當高階消費品的男人。可以糟踐,可以羞辱,可以轉賣。我給錢了,就可以隨意使用你。你上當了,就是你蠢,你目光短淺,你沒有社會經驗。
多麼心安理得。因為這是他們從小被灌輸的天經地義。
姜宛沒再多給他一個眼神,轉身走了進去。
「凌然,坐。」
病房裡,老人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搪瓷杯,笑容慈祥。
姜宛看見他第一眼就震驚了。知道凌然的凌是京城的凌,但不知道竟比她想像的還要高,那麼之前的所有排場都有了解釋。
「這就是你女朋友?」老人說話帶鄉音,親切自然:「孩子,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在哪裡工作?」
「姜宛,二十三,是演員。」她不由自主站直了,說話字正腔圓。
「父母呢?」老人的手放在杯子蓋上。
姜宛有些暈眩,但還是笑吟吟的。
「我爸幾年前火災去世了,我媽從前是老師,現在生病了,在住院。」
「嗯。凌然,過來,我有話和你說。」他招了招手,凌然就走過去,低了頭,兩人耳語起來。凌然表情沒動,但姜宛看見他手緩緩放進了衣兜裡。
先前她見過他發病的樣子,知道是左手。
老人沒再多說什麼,慈眉善目地抬手示意他們可以出去,兩人就被送了出去,其他人則被告知探視時間到了,病人要休息。
姜宛換了個方向,走在凌然左側,默不作聲地伸出手,從衣兜裡握住他的手。
手指只是微顫,但還是用力回握住她。
05
晚宴開在後海某個王府花園內,衣香鬢影,迴廊曲折。
老爺子只是名義上的壽宴主角,不會出席。因此方才在醫院內的那一眾黑大衣都現出了原型。八仙過海,魑魅魍魎。光是千萬以上跑車就停滿地下車庫,不乏限量款。
凌然換了身深藍色大衣,順帶給姜宛換了身碧藍掐腰低開衩的旗袍,深紅絲絨的鳶尾花盤踞在腰間,下車時先邁出一條溜直的長腿,戲劇效果拉滿。
「今天晚上有誰,難得見你換衣裳。」姜宛將手放在凌然手裡,好奇打量他。這人今晚甚至戴了副平光眼鏡,斯文氣息不多,禽獸感倒是增強不少。
「每次回凌家,作妖的主題都不一樣。」凌然調整袖釦位置,挑了挑眉:「別太見外,就當來玩。」
兩人走進去,迎面碰見了方才在醫院裡的二代。端著香檳杯從後花園藏書閣上走下來,看都沒看姜宛,只朝凌然點了點頭。
「六哥。」
點完了頭,才朝她瞟了一眼,也沒避著她,不屑都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