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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張母聞言一驚,趕忙上前,看著包裹裡的物資一愣,然後瞅了張百仁一眼,沒有說話。
“罐子裡面是什麼東西?”看著嬰孩腦袋大小的兩個黑色罐子,張大叔奇怪道,一邊說著,拿起其中的一個罐子,開啟之後卻是愣在那裡,許久無語,過了一會聲音顫抖道:“這……這是精鹽吧?是精鹽還是白糖?”
張母一愣,走上前看著那精細、雪白的粒子,伸出素手點了點放在嘴中,眉頭皺起:“是精鹽!軍中主將、偏將才有資格吃的東西!”
“我的娘嘞,這一罐精鹽有價無市,怕是要值百兩銀錢!”張大叔的手都顫抖了,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罐子放下,似乎這小小罐子有千斤重,自己拿不起來。
“這裡還有一個罐子。”張母開啟另外一個罐子,看著入眼的雪白,只是與之前的一罐子相比,這一罐有些發粘:“這是白糖!”
看著眼前的這些物品,布匹、長劍、精鹽、白糖、肉乾,還有糧食,張母的臉上不但沒有笑容,反而陰沉了下來,但卻是沒有發作。
“精鹽、白糖可是好東西。”張百仁一笑,絲毫沒有注意到張母陰沉的面孔,上前拿住精鹽點了點放在嘴中,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來到這個世界四年了,這是張百仁第一次吃鹽!
這絕不是玩笑,張百仁是真的第一次吃鹽。以前吃的都是最原始的鹽礦,用水煮了當做是食用鹽,不經任何處理,會死人的!
“來,大叔,布匹就不說了,明個讓我娘給小草做一身衣裳,這精鹽和白糖咱們兩家一人一半。”看著包裹裡的布匹,張百仁點點,心中大概知道對方的意思,無非是想要拉攏自己,倒是下本錢。
張百仁卻不知道,眼下的精鹽可是魚俱羅的用度,是宇文成都私下孝敬給魚俱羅的,為了拉攏張百仁這個年輕的苗子,居然捨得送出來。
“這……這不行,太貴重了!不行!不行!”張大叔連連搖頭,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精鹽,更何談吃過,精鹽的珍貴在這個時代比之白銀還要受人歡迎。
“既然百仁開口,張大哥就拿去吧,這幾年多虧你照顧我們母子,區區精鹽不成敬意。”張母在一邊接過話。
“不行!不行!太貴重,我不能要!”張大叔連連搖頭,臉上滿是堅決。
張母見此笑了笑:“我見小草這丫頭不錯,這些精鹽、白糖便算作是聘禮瞭如何?小草這孩子,我喜歡的很!日後做我張家媳婦倒也不錯!”
張百仁聞言如遭五雷轟頂,霎時間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一邊髒兮兮的小丫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百仁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大妹子既然這麼說,那婚事就定下了!”張大叔拍掌道,對於張百仁的乖巧懂事,張大叔一直看在眼中,倒是一個託付終身的良配。
張母轉身走進屋,拿了罐子將精鹽與白糖分開,塞入張大叔手中,卻見張大叔一直盯著手中的精鹽與白糖笑的合不攏嘴。
唯有張小草懵懂的站在那裡,痴痴地笑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大人們這麼高興,張小草自然是也高興。
“唉……娘……我……”張百仁想要說話。
“回頭娘有話問你。”張母將乾糧和肉乾放起來,和張父談笑著交換了生辰八字,這個偏僻的鬼地方要是按照規矩來,大家也消耗不起,就這麼簡單的暫時先定下來,交換了定親信物,日後派人提親、迎娶再提三媒六聘也不遲。
將傻笑的張大叔送走,張母看了張百仁一眼,拉著張百仁進屋,面色陰沉似水,張大叔一個粗人不懂那麼多,但張母可知道,無緣無故軍中之人會白白送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