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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離開桌子，最好五步之內。」紀落對著瞄準鏡又仔細看了看。

「讓我去。」墨昭又說了一遍。

陳銘又看了一眼表，抬手抹掉額前的細汗。

「批准。」他說，「狙擊手，目標一旦出現，立刻擊殺。」

「是。」紀落拿緊手裡的槍，死死盯著那扇落地窗。

「大哥，有個人舉著手上來了！」在門邊防風的馬仔喊。

「殺了。」黑狼頭都沒抬。

馬仔這邊的槍剛上了膛，墨昭叫了一聲，「黑狼。」

「停。」黑狼挑眉坐起身，衝著小弟擺擺手，嘴角勾著，有似乎陰晴不定，「是老朋友來了。」

墨昭高舉著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帶任何武器，黑狼的馬仔伸手亂摸一通，朝著黑狼點了點頭。

「墨昭。」黑狼的目光半刻都沒離開墨昭，邊念他的名字邊笑了起來。

祁知聞聲看向門口，眼睛瞬間瞪大，全身的汗毛都直立起來。

墨昭！是墨昭！

這是在做夢嗎？

祁知下意識想要站起來，可他腿軟的厲害，眼眶止不住的紅起來，他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明明上週還在樓下等他的墨昭，此刻正穿著一身迷彩高舉雙手。明明上週還在和慕漣喝酒的自己，此刻正被人拿槍威脅，隨時有可能死去。

一天了，他還是沒法分辨現實和幻境，看到墨昭的這刻，他更加無法分辨了。

可墨昭幾乎沒有給他一個眼神，而是朝著黑狼一步一步走過去。

「喲，還活著呢。」黑狼把手邊的匕首向上一拋，直直紮在桌子上。

「我是來談判的。」墨昭直視著黑狼，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派你來談判？」黑狼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至極的事情，「不怕我一槍殺了你？」說著他朝天花板放了一槍。

祁知幾人都被嚇得一抖，只有墨昭還面不改色地看著他。

其實墨昭能感覺到旁邊那一處熾熱的目光，但他不能回頭。

陳銘說得對，黑狼是很敏銳的人，一旦讓他發現自己和祁知的關係，到那時才是真的凶多吉少。

「你想要什麼？」墨昭開口。

黑狼輕蔑地笑了，「墨昭，跟我就別裝了，你清楚我要什麼，我也清楚你要什麼。」

「你就不想報仇嗎，還有你那個副隊，早就恨我恨進骨頭裡了吧，你的五個隊友，可全是我殺的。」

墨昭的拳頭微微攥了攥。

「你們銀刃要是能到今天，也有十年了吧，我不相信你想起你的隊友，還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談判。」黑狼特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奸笑中露出他的金牙。

「誰讓你們惹我呢墨昭！誰讓你們惹我呢！」他沉著臉突然提高音調，情緒像過山車一般，猛地拍了好幾下桌子，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

祁知的注意力一直在他們身上，此時他能清楚地看到，黑狼的左眼有一道很長很長的疤，上眼皮和下眼皮被縫到了一起，顯然已經瞎了。

「你們廢了我的眼睛，我殺你們五個人，不過分吧。」黑狼惡狠狠看向墨昭，可墨昭似乎無動於衷，黑狼見狀揚了揚下巴，兩個小弟立刻把離得最近的祁知拎著領子拽起來。

祁知死死咬著牙，不敢開口，眼睛盯著墨昭，已經蓄滿了淚水。

輪到我了嗎，我要被殺了嗎，墨昭……

「所以你回內地，就是為了殺我？」說實話，餘光看見祁知被拎起來，墨昭的心驟然緊了一下。

他現在不能激怒黑狼了，要穩住他。

「也不是，但也想來看看你。」黑狼半笑不笑地拿起槍。

「別躲。」顯然這句話是黑狼對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