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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愛是冷落嗎?愛是讓滿車箱的人盯的發毛嗎?“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李清照?一首詞,總要把傷感盡灑,是怎樣的傷痛,才能有這種沉澱後積蓄的情愫。溼潤的雙睛大睜著,她卻在視窗上看到了女詞人的影子。那個千年前的悽美的人兒。咣噹咣噹的聲響就這樣把難以理解的詞意,卻輕易的給畫在了小小的視窗上。
張牧從一下列車,第一眼看見丁思武時,就心有不甘地放棄了。我與她之間還會有什麼嗎?看著她與丁思武要上轎車,在他犟強地轉身的一剎那,他看到了她的眼睛,一絲羞澀,一片憂慮,憂慮覆蓋了羞澀,變成了刺痛。該放棄了,為了她,也為了自己那十幾年的愛慕,那朦朦朧朧的愛意,為了此時此刻的憂鬱不再變為心中的刺痛,他轉身走了。剎那間,他覺得自己走得有點悲壯了: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節
第三節
父親為張牧的將來精心地打算著,把他畢業後的一段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累得他渾身沒有一處不痛的地方,頭一挨著床便迷糊過去,他已沒有力氣去想自己的怨,去想自己的背運,去想那剛剛有了點希望,就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愛。他這才明白,當一個人連身體都無法顧及的時候,他是沒有心思去追求所謂的精神的。父母被一股強大的熱情驅動著,像飢餓的漢子看見豐盛的筵席一樣拼命撲在了土地上。人們又一次成了土地的主人,他們堅信,只有大地才誠實地待人,誠實地對待每一個對它付出的人。看著自己的父母一天到晚忙在了地裡,就連小妹也被父母安排滿了:放學回來先餵雞,喂完雞再吃飯上學。
張牧認為,家裡的那棵反常的蘋果樹,其實就是在向自己暗示著什麼。它過早的掇滿了花蕊,那時人們還穿著厚厚的棉衣。母親高興地說,今年要有喜事了,看這花兒開得,樹還都沒發芽,它就把春天早早地帶進了咱家。誰料想,早春的一場寒流把滿樹的花打了個淨光。那天是星期天,張牧從學校回到家,看著滿樹的花朵,潔白的花朵裡似乎有她時隱時現的笑臉。她的臉龐一會兒在那朵最大的花蕊裡,一會兒又跑到了最高處的那朵裡。他對著它哧哧地發笑。
哥,你笑什麼?上面那枝兒花兒最多,幫我折下來好嗎?我把它插在瓶子裡。妹妹晃著哥哥的手說。
不行,不能折,哪一枝都不行。一聽妹妹要折花,他馬上瞪起眼來不笑了。
清晨,當他一覺醒來便傻了,樹上的花早已沒了一朵,地上竟雪白一片。一個半大小夥子,此時此刻竟愁腸百結。繽紛的落英,在早春中誕生,又在春寒中逝去。張牧你也是它們其中的一朵嗎?
他躺在屋裡,燈也沒點,漆黑一片。馬六亭你怎麼樣了,就要開齋了,還記不記得小時候,開齋節的早晨,滿大街上的孩子,家家戶戶的喊著:油香吃,油香吃,自己做了,人家吃……你躺在醫院裡,此刻屋內是否也漆黑一片?
記憶中,有光也有熱,那是夏天的酷暑,熱得那樣迅猛,那樣熾烈,幾乎將我燃燒。如夢境如煙波,恍惚中又如一瓣花蕊凋謝。
我曾追逐過她,忘情地,她如初春的桃花那樣多情,她如蘋果花那樣潔白。她是一朵高雅聖潔的雪蓮花。
是醫院的那道隔離門把我們分開了。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狠狠地捶自己的頭,捶這發木的腦袋,猛然間又躺倒,把被子狠狠壓在頭上。睡吧,好夢留人睡,如果睡能忘掉一切。父親回來時快半夜了,聽到他在屋內輾轉反側,在窗下道:快睡,小心明天扮玩玩砸了。
也許,扮玩的熱鬧會沖淡自己的煩躁。不再想她了,可是他的腦筋卻怎麼也轉不過這個彎來,心與腦公開抗爭了。
四年了,相隔整整四年,她讀大學的四年,四年的日日夜夜他再沒有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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