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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我說:這不一定。周代寫書的人,都是權謀的大臣,漢代敢於直說的人,都是博覽群書的官吏,怎麼能說文章寫出來不是像花葉的生長那樣是由根促成的呢?用心思考作計謀,收集資料寫文章,感情在文辭中表現出來,意思在說話中得到證明。商鞅幫助秦國,想在霸業上得到功績,於是寫《耕戰》;虞卿幫助趙國,提出計謀和主張並被採納,辭官後寫了《虞氏春秋》。其基本思想,就是虞卿在趙國都城給趙王提的建議;《耕戰》的內容,就是商鞅在秦國堂上向秦孝公提的建議。陸賈消滅呂氏的計謀,跟《新語》是同樣的見解;桓君山改變晁錯的計謀,跟《新論》是同樣的意見。看谷永上書的陳述,唐林坦率的進言,劉向懇切的建議,都以見解為根本,寫成文章,想借助它把見解表達出來,難道只是雕飾文辭,隨便寫成漂亮的言辭嗎?真摯的感情發自內心,所以那文章上的話才深深地感動人。因此魯仲連用箭射信,燕將會自殺;鄒陽上書辯解,梁孝王才會開啟牢門放他。書信、奏章和文章的內容,是從內心迸發出來的,並非只是博覽群書的人能造出來的,熟悉學問的人能寫出來的。
【原文】
39·9夫鴻儒希有,而文人比然,將相長吏,安可不貴?豈徒用其才力,遊文於牒牘哉?州郡有憂,能治章上奏,解理結煩(1),使州郡連事(2)。有如唐子高、穀子雲之吏,出身盡思,竭筆牘之力,煩憂適有不解者哉(3)?古昔之遠,四方辟匿,文墨之士,難得紀錄,且近自以會稽言之。周長生者(4),文士之雄也,在州為剌史任安舉奏(5),在郡為太守孟觀上書(6),事解憂除,州郡無事,二將以全。長生之身不尊顯,非其事才知少、功力薄也,二將懷俗人之節,不能貴也。使遭前世燕昭,則長生已蒙鄒衍之寵矣。長生死後,州郡遭憂,無舉奏之吏,以故事結不解,徵詣相屬(7),文軌不尊,筆疏不續也。豈無憂上之吏哉?乃其中文筆不足類也。
【註釋】
(1)結:繩結。這裡指困難的事務。
(2)連:疑“無”字之誤。下文有“事解憂除,州郡無事”,可證。
(3)適:根據文意,疑“曷”之誤。
(4)周長生:周樹,東漢初人,著有《洞歷》,今佚。
(5)任安:東漢初年人。
(6)孟觀:東漢初年人。
(7)詣(yì義):到。相屬:這裡指丞相府的屬官“司直”。司直是協助丞相審查和處理犯法的官史。
【譯文】
鴻儒少有,而文人比比皆是,地方長吏,怎麼能不尊重他們呢?難道只是用他們的能力,在公文上舞文弄墨嗎?而是希望州郡長官有憂愁的時候,他們能寫章上奏,解決處理困難煩雜的事務,使州郡無事。就象唐子高、穀子雲這些官吏,要是出來盡心,完全拿出寫公文的本領,那些麻煩和憂患的事怎麼會有解決不了的呢?古代很遙遠,四處偏僻隱蔽,動筆作文的人,記錄有困難,那麼暫時就近用自己家鄉會稽的事來說。周長生是文人當中的魁首,在州府,是為剌吏任安起草奏章,在郡府,也是為太守孟觀寫奏章,解決了麻煩事消除了憂患,使得州郡無事,二位地方長官的職位得以保全。周長生的身份不顯赫,不是他才智低、功力差,而是二位地方長官懷著俗人的節操,不能尊重他。假使遇到前代的燕昭王,那麼周長生早已蒙受鄒衍那樣的恩寵了。周長生死後,州郡的長官遇到了憂患,沒有能幹的起草奏章官員,因此困難事解決不了,被追究責任押送到相屬司直受審,這是由於寫文章這一行不受重視,不再有擅長寫奏章的人的緣故。那麼難道就沒有為地方長官分憂的官吏嗎?而是他們當中的人,文筆遠不如周長生之類的緣故。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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