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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三番五次或上門,或哄騙杜鵑出門,住在杜鵑家隔壁的何瘸子,很快發現不對勁,跟蹤了他們,或許還留下了把柄,並趁機索要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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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震驚了,沒人能想到,真相居然是這麼駭人聽聞。男人們哪家沒個姐妹妻女孫女的?這樣的事要發生在他們家裡,殺人的心都有了。
婦女主任是個很彪悍的人,「嗷」一嗓子,直接騎何會計身上,把他臉抓花了,拉都拉不住。
對,她是彪悍,是挺看不慣安然這樣的女同志,可她首先是個女人!「杜鵑她是個傻子啊,男人和兒子都死了,你怎麼下得了手?」
欺負完也就罷了,他還眼睜睜看著杜鵑流產,大出血等錢救命,他幾塊看病錢都不願給,任由他們一家子苦求鄰居無果後,絕望等死……這些秘聞只有婦女們知道。
隊裡的意思是,要召集全體社員,公開批鬥他的惡行,安然給否決了,只讓民兵去報案,「不能去公社,要去市裡,找一位叫嚴厲安的公安,記住了嗎?」
要弄死人渣,就必須一鼓作氣,安然可不想夜長夢多。
感謝這年代對管轄片區和職權範圍劃分還不是很嚴格,嚴厲安帶著七八個配槍公安來得很快,來了問清楚誰是何會計,先讓他吃幾個大馬腳再上手銬。
貪汙那麼多糧食本就是重罪,更別說還有那麼喪心病狂的惡行,直接押回陽城市,從嚴從快處理,也就幾天吧,訊息傳回來,說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日期是正月十二。
哪怕何家人和老丈人想保他也保不了,這事人證有倆,物證也分別在姜德寶家和何家搜到了,影響惡劣,讓人恨得牙癢癢,死刑板上釘釘。
訊息傳回來的當天,安然抱著小貓蛋親了又親,「寶,媽媽的乖寶。」
小丫頭被她親得癢癢,咯吱咯吱笑個不停,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忽然就叫了一聲「媽媽」。
安然又驚又喜,眼淚花都出來了,不得不承認,養育孩子的過程中,一直是她在單方面輸出,終於在她瘋狂輸出了大半年後,這隻只會吃了睡睡了吃的小貓蛋她居然給了回應,能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激動的呢?
「寶你叫啥,你再叫一遍好不好?」
小貓蛋鼓著紅嘟嘟的嘴巴,「木——ua——」
「來,跟著媽媽說,媽——媽。」
「木——ua——」空氣裡瀰漫的都是她的口水小泡泡。
行吧,安然徹底放棄,也不勉強她,大多數孩子也是七八個月才會叫媽媽的,她閨女這樣已經很不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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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同志在嗎?」姜書記背著手,沒有再背語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可他心裡一直有個疑惑,「當時,你為什麼不讓我們公開批鬥他?」
畢竟,這樣更有警示意義。
安然親了親正努力學叫媽媽的小貓蛋,「我有兩個考慮,一面是怕杜鵑的父母接受不了,做出不理智的事來……畢竟,那樣的人渣應該挨法律的子彈,不該再毀了姜德寶的人生。」也怕看見過真相的鐵蛋留下終生難忘的心理陰影。
另一面嘛,更怕模仿效應,訊息一旦傳出去,不僅小海燕村,還有十里八鄉這麼多村子,誰知道裡頭還會不會隱藏著反社會人格,一旦出現哪怕一件模仿案件,都是她無法接受的。
這年代醫療條件有限,幾乎每個村都有那麼三四個智力障礙的女孩。
她安然,唯願天下女孩健康平安,哪怕平庸,哪怕無趣,也要健康平安的長大。春天的暖風,夏天的西瓜,秋天的稻田,還有冬天的雪花,這個世界還有許許多多美好等著她們。
她終於知道,上天讓她重生的意義,不僅是守護小貓蛋,還有千千萬萬跟她一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