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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隊長嚇得縮了縮脖子,總感覺手腕涼涼的。
「陳大娘來得正好,我這兒有個事跟您商量。」安然又把她的計劃說了,還沒說完呢,大娘一拍大腿:「行啊,好啊,可以啊安會計。」
一把鐵砂掌拍她肩膀上:「給婦女上堂課,好主意,省得老孃們小媳婦的整天來找我哭訴,這個又懷上了,那個又要生了,我煩都煩死了。」
有些家庭實在窮困的婦女,沒條件避孕,懷上又擔心沒糧食吃不飽養不活,都來找她哭窮要福利呢。可農村能有啥福利?她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咱們要真能從根子上扭轉婦女的觀念,還能積德哩。」
很多婦女,要生個帶把兒的也就罷了,養大還能是個勞動力,生閨女那可是「倒血黴」的,本就吃不飽的口糧要被瓜分一份子出去,養大也沒啥用,嫁出去還得貼嫁妝。所以,很多生了閨女的,要麼溺死,要麼扔山上給豺狼叼走……所有人都知道這麼幹缺德,可誰也阻止不了。
這不,你要阻攔兩句,人爹孃就問你:「我不扔是不是你養啊?有本事你抱回去養唄!」
石蘭省既是人口大省,也是重男輕女重災區,安然上輩子在外頭做生意,只要一說自個兒是石蘭省的,對方十有八九都會問她老家是不是重男輕女,是不是六千萬光棍有一半在石蘭。
「行,那動員工作就麻煩大娘來做了,您是咱們工作經驗最豐富的婦女主任,做這一塊肯定很有一套。」
一頂高帽子,把陳大娘戴得暈暈乎乎,還得摸摸她懷裡的小貓蛋:「要誰都有她的福氣就好咯。」
可不是,整個生產隊誰不說,安會計走哪兒都帶著她閨女,無論幹活上班還是上個廁所,跟大寶貝似的貼心窩窩。
安然只是笑笑,摸著尿布有點濕了,把孩子放炕上,從隨身帆布包裡掏出一塊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棉布,抽出髒尿布,老大娘踮著腳一看,「這不就尿了一小泡嘛,又沒屎,別換了。」
安然不僅要換,還要用濕毛巾給小貓蛋擦屁屁,擦乾淨她才舒服,「大娘咱們可不能欺負孩子不會說話,您說要讓您穿濕褲子您舒服嗎?」
老太太撇了撇嘴,心說城裡大小姐就是瞎講究,鄉下孩子哪個不是屎把屁股糊得屁眼都找不見了才擦的?也沒見少個啥喲。
「安會計你也太不會過日子,尿布哪用換這麼勤喲,聽說你洗尿布還得用肥皂,造孽喲。」大娘絮叨著,忙在被安會計懟死之前溜了溜了。
你就說吧,這老太太,明知道安會計嘴巴厲害,懟死人不償命,她還偏愛惹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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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安然騎車來到縣城西邊的一個農家小院,見門口已早早的排了十來個人,大家精神狀態都不大好,有的捂著嘴,有的咳著嗽,有的撐著腰。
快七個月的小貓蛋,可喜歡看人啦,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同樣是兩隻眼睛一個嘴巴,她能每個盯著看半天,似乎能看出花兒來。
「喲,這孩子膽子真大,一點兒也不怕生人。」有人指了指她,對安然說。
生人笑一笑,擠個眼睛她也跟著人家笑,生人招個手,她也揮揮小胖手……反正,在媽媽懷裡,她膽子很大。
媽媽的懷抱,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安然站路邊,指著東西教她說話:「房子,大,房——子。」
小貓蛋:「啊啊!」
「柳樹,樹——樹」
小貓蛋:「嗚嗚!」
黑眉毛的陳六福就背著手過來,「什麼風你給吹來了?可有些日子沒天麻了。」好在雪天頭風病人不多,都是些風濕病手腳疼的,他能用其他藥代替配伍。
「我今兒來不是賣天麻,是想請陳大夫幫個忙。」她把隊上要搞婦女生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