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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哎喲！撞死人拉，我要死拉！有錢人了不起啊，撞死人不賠啊！”

韓邵晟腦海裡立即閃現出四個字：市井小人！

韓邵晟拉下轎簾，明顯有些惱怒，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穩：“走。”

小李子應聲，春風得意：“你就躺著去吧，我家爺說，不！賠！”打前走，把地上的乞丐甩在身後。

等他們真走了，地上的乞丐利索地爬起來，對圍觀的群眾呵斥：“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大搖大擺走對面巷子裡去了。

一進巷子，竄出另一個乞丐，抓了他手臂拉到一旁：“要到拉？”

他隨意地就勢躺到身後的乾草堆上：“哪那麼容易，十兩銀子，要一輩子飯都討不到！”

那人有些急，跑過去像抓了救命稻草：“阿青，你一定要想辦法，我爹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聽這話，叫阿青的人利馬給對方當頭一個栗子：“說什麼傻話，什麼死不死的。不要做了乞丐就沒了志氣！”又腦筋一轉，示意道：“我到有個好主意，只是風險很大，做成了，不用說你爹，我們八輩子不用討飯，做不成……”

那人問道：“做不成怎樣？”

阿青伸手在自己脖子上一劃：“死！”

那人被嚇了一跳：“什……什麼事這麼嚴重？”

阿青道：“過些天皇帝要陪那胡人大王去城郊打獵，那裡樹茂的很，只要我們過去偷他一兩樣……那就……嘿嘿。”

那人搖手道：“不行，不行，偷皇帝的東西要被殺頭的。”

阿青又給了他一記栗子：“你怎麼那麼笨？抓住了才叫偷，沒抓住，那叫拿！”

皇宮，御花園。

冬季的雪蓋了厚厚一片，遠望之，茫茫白雪中一座供人休憩的涼亭點在其中。

“淑妃，近來可好。”皇帝一身龍袍，坐在亭中。邊上坐著身著華貴的女人，她雙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想是皇帝的愛妃。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好極了。”淑妃溫文爾雅，盡態極妍。然而，在皇帝眼中卻充滿了做作。

要不是為了傳宗接代，除了阿桃，他是寧可隻身住在蟠龍殿裡，也絕不進後宮的。之所以選擇淑妃，全是因其孃家家事顯赫，什麼三朝元老，護國大將。為了穩住朝綱，有太多事是他不得以而為之。

“天氣冷，還是回去歇息吧，小心凍著了。”皇帝客套道。

“是，有皇上關心，臣妾知足了。那臣妾告退。”淑妃低首拜別了皇帝。

邊上的小李子上來給皇帝披上件衣服：“皇上，天氣冷，您也回去吧，過兩天您還要陪那客成諾打獵呢。”

看著皚皚白雪，皇帝輕聲道：“小李子，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年輕的帝王，在這白雪皚皚的世界裡，臉色竟和那雪無異。

“您怎麼會做錯呢？您都是對的。”

“這樣啊，朕還是覺得朕錯了。”皇帝吐出口氣，遇上寒冷的空氣變成了白色。它妄圖力攬狂瀾挽回些什麼，仍消失在冬季的酷寒中。

但是兩年，整整兩年。

兩年的時間不長，但旁人的話語和勸告告訴他——是該走了。

☆、第　2　章

用硃筆在奏摺上批註。皇帝長長嘆了口氣，將筆擱在筆架上，伸手輕揉有些吃力的太陽穴。這野蠻的胡族，縱然有楊泉君擋著玉門關，如今又來到中原所謂講和，不解決根本問題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皇兄。”蟠龍殿門被人有節奏地敲響。皇帝揚聲道：“進來！”

硃紅的大門隨之開啟，進來一個面容俊朗的男子。他便是在一場帝位爭奪之後唯一被留下並重用的九皇子，如今的賢親王，韓邵文。

“和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