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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學校的雙槓上,趙學軍跟幾個同學在閒聊。大多時候趙學軍並不多開口。哎,這也沒辦法,太過於自我的性格,並不是社會群體裡受歡迎的一類人。所以,他只是聽,從不發表意見,只是在最適當的時候跟著大家點頭,搖頭,迷惑,恍然大悟之後……佩服,佩服。
七十年的少年,看港臺電視,並且深受其影響。而港臺片也重度影響著內地社會對審美觀,愛情觀,甚至對世界的看法。與趙學軍差不大的這群孩子,在思想上與六十年代出生,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有了極大的區別。就拿愛情來說,六十年代那群穿喇叭褲,帶蛤蟆鏡子的哥哥們,如果喜歡一位姑娘,他絕對不會說出我愛你這樣的詞彙。
他們所受的教育,娛樂,所處的環境,並沒有有關於‘我愛你’這三個字的詳細解釋,以及實現其目的詳細方式,所以他們不會。六十代的一位男孩子,愛上女孩子他會猶如一隻雄獸,在這個女孩子面前上躥下跳,蹦來蹦去,迪斯科,耍帥,溜達來溜達去,男孩子會使盡撩撥,吹口哨,一上午來回在女孩子面前走來走去上百次。但是就是不敢走過去,抓住人家的手說:“我稀罕死你了。”後來……他們怎麼成的?趙學軍沒注意,反正沒見那個在那裡喊:“XX,我愛你!”即便是有人喊了,也會被全世界看成精神病的。
七十年代出生的這群少年,好似在情感上又灑脫了一些,知道討好女孩子要送禮物,知道傳紙條,知道為她們服務,也會在有了懵懂之後,先請一位好友探風,接著幫著說和說和。成就成了,不成也不會那麼尷尬。簡陋的錄影廳,滿是菸頭,腳臭味的環境,鑄就他們新的世界的第一個世界觀,那之後,這一代隨著這個國家快速進步的腳步,而不斷的調整觀念,完整的跟隨……“適應”這個詞成了這一代人一直在做的事情。永遠都在調整自己,都在適應當中。
帶白圍巾的周潤發。還有瓊瑤的純白概念,穿著白色的裙子,白色的衣服,睡在白色的床單上,看著白色的窗簾外,那種單純的白色的只是哭哭啼啼,什麼都不做的愛情。無法否認,那是七十年代男女的最美好的時代,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那是記憶。就像汪國真說的那樣,淡淡的霧、淡淡的雨、淡淡的雲彩、悠悠地遊……這個時代,有它無可替代的夢幻一般的奢華。
“我二叔,今年二月從廣州來,跟北街舞廳那邊,打了一架。”說話這位,坐在班裡的最後一排。
趙學軍雙手握著雙槓,笑眯眯的聽著,這個故事他大約聽了十多次。周圍的少年也聽了多次,但是他們就是很喜歡聽。
“我二叔跟他的朋友,站在北街舞廳門口。南方人不是不耐冷嗎,出門的時候我媽就叫我二叔穿上我爸爸的黃大衣。那天很冷,舞廳也不開門,我二叔客各縮縮(像個鄉下人的意思)的躲在避風的地兒等著。壹加壹舞廳那幾個看大門的叫我二叔起來,我二叔沒理他們。傻逼上去就踢了我二叔一腳。
我二叔當時就不願意了,站起來,唰啦,就脫了他的黃大衣,露出裡面的花襯衫,巴拿馬褲子,還有大皮鞋。壹加壹那幫孫子,當時就傻了,問我二叔,你那裡的?我二叔說:歐系廣州來的,怎麼了?說完,上去就是一腳!逼次啪嚓的就打起來了……”
好吧!他二叔贏了。
香港的人是不可能來的,於是出於對粵派文化的崇拜,接近它的廣州,認識廣州人也成為一種牛逼的現象。脫去黃大衣相當於人格上的奧特曼的變身,這不好笑,新的階級已經產生,對金錢崇拜畏懼時代,已經開始了。
“那你二叔,現在在幹啥?”總有人很好奇,南方人在幹啥。
“做生意了,你們不知道,我二叔說話特別有意思,他管對不起,叫燉母雞。給我媽樂的……”
趙學軍跟著笑笑後,抬起頭,深深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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