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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她再次沖他伸出手，&ldo;要不要一起彈?&rdo;

他被拉了過去。

&ldo;paul那張專輯裡，你最喜歡哪首?&rdo;

&ldo;你呢?&rdo;

&ldo;我先問的你……&rdo;

沈西淮喜歡的那首原本是吉他曲，他將手按到琴鍵上，即興地按出第一句音符，&ldo;the kiss of ven has got on the go&rdo;

他沒有繼續彈下去，而是看向旁邊的人。

靜安很快彈出下一句，&ldo;射&r;s sred a bullseye the early orng glow……&rdo;

兩人先前從沒練過，現場發揮不可避免地要出錯。靜安跟著哼了幾句，她容許自己犯錯，可一旦發現沈西淮彈錯音，就伸手過去糾正他，沈西淮剛才坐在旁邊從始至終沒有表示過異議，現在也學她拍她手腕，但曲子仍然斷斷續續地進行下去。

樓下bb終於掙脫了他媽的束縛，撒丫子往樓上跑，半路上聽見笑聲跟打鬧聲，愈發加快了腳步，等到了門口，曲子已經換了一首。

靜安聽旁邊人用左手彈出幾個音符，她思考了下，右手在琴鍵上依次落下，&ldo;2346‐4323……&rdo;

沈西淮顯然比她更熟，放下速度配合她，靜安記不太清譜子，在沈西淮的指導下緩緩按出音符，&ldo;3216‐3454‐676……&rdo;

她想起電影裡1900深情的目光，回頭去看沈西淮，他也正看著自己，眼神裡意味尤為複雜。

靜安忽然停下動作，雙手捧住沈西淮臉的同時，傾身過去吻住他。

只是還沒親兩下，bb就躥了過來，擠到兩人腿中間，靜安笑著要往他腦袋上啄一下，臉先被沈西淮扳了回去。

沈西淮用力往她唇上親了兩下才放過她，靜安蒙了兩秒，剛要笑出來，旁邊bb忽然一躍把琴譜抓了下來，又跟她耍寶，剛耍兩下，嘴巴里的琴譜就被他舅舅給抽走了。

靜安接過琴譜往櫃子高處放，&ldo;不能再彈了，我跟我爸申請了要下廚做兩道菜。&rdo;

她身高有限，沈西淮站她身後幫她，按她的要求往頂上放。書櫃頂層放了她讀書時的所有筆記跟日記，筆記她一直堅持寫到現在，日記就不再像高中時寫得那麼勤，偶爾想起來才會記上兩筆。

兩人站在書櫃前，bb又緊跟過來，但很快就被他舅舅一路拎到了樓下，然後被交回他親媽手裡。

西桐剛剛聽見不少熟悉的鋼琴調子，尤其最後一首，直接把她以前的陰影給喚醒起來，原本她想上樓去湊熱鬧，但被她媽被摁住了。

柴碧雯正跟靜安媽媽聊天，剛才進門喝茶，她一眼就看見桌上的乾花杯墊，一問得知是靜安以前做的。

&ldo;她喜歡虞美人，花瓣大，做了不少送人，我先前還帶了些去摩洛哥。&rdo;

柴碧雯很感興趣，&ldo;那明年我得讓她教教我。&rdo;

她去陽臺看挨挨擠擠的綠植，現在開花的少，大多數已經衰敗。

見柴碧雯正望著某個方向，靜安媽媽笑著解釋：&ldo;這是靜安先前的眼鏡盒，有段時間她用眼過度，我們給她配了個護眼的平光眼鏡，那會兒兩個老人喜歡養花，家裡能用上的東西都用來插花了。這眼鏡盒小，只能插點小雛菊，這幾個是用壞了的保溫杯，以前還用了不少易拉罐。&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