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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是庶女,來往勤的都是那妾室的孃家並她的同胞兄弟姐妹,那些人家眼皮子本就淺,又肯奉承,十分小意,這鄭明珠竟就被哄的越發親近起來。
東西錢財被誆去了許多。
連朱氏的兩個親女,也是圍著鄭明珠,口口聲聲的姐姐,親熱的不得了。
這鄭朱氏真有手段。
可是聽翡翠說起來,也並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方,反認為太太慈愛,對自家小姐關懷備至,事事都想著小姐,那份慈心,便是自己的親生閨女反倒靠了後,滿心就疼自家小姐這個女兒,憐她自幼沒了生母,平日裡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先送去給大小姐,剩下的才是自己女兒並小庶妹的。
而且連兩個女兒也教的敬愛大姐姐,並無怨言。
是以小姐親近繼母也是合理的,只是不該太縱容親戚,畢竟妾室的孃家並不是正經親戚,身份太低,就算與親戚親厚,那也該是襄陽候的親戚才對。
而且小姐的生母去的雖早,親舅舅親姨母是有的,貴為親王並一品公主,這些也該親近,如今看來,這樣的貴戚反倒是靠了後。
鄭明珠心中冷笑,安國公近年來聖眷極盛,簡在帝心,真正是大紅人兒,他家裡什麼沒有?吃穿上一併都是上乘,挑了最尖的做了面子,餘下的也都是好的,何況這些東西換回來的好處就太多了!
鄭朱氏實在是個聰明人,而鄭明珠就實在太糊塗了。
她原以為,這幾天的各種真相已經十分倒黴了,沒想到,說到後來,竟還有更叫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鄭明珠本身糊塗又軟弱,教出來的丫頭也不懂世事,只不過在她身邊久了,看到的就多,被她三言兩語套的出來,原來鄭明珠還有更糊塗的事情。
鄭明珠的生母貴為一品公主下嫁,按親王分例,嫁妝之豐厚難以言敘,雖不能全給鄭明珠,但也有許多,加上安國公嫡長女這身份,也是添了許多東西,僅清單便裝了一箱子。
可是嫁過來近兩年,翡翠從來沒見過鄭明珠打理嫁妝,出入之事全是顧媽媽在掌管。
鄭明珠甚至說:“太太說過,女兒家嬌貴,怎麼能讓這些庶務壞了清貴,顧媽媽是太太親自選的人,自然妥當,免得我操心。”
天啊,軟弱,糊塗,天真,清高,不諳世事,這鄭朱氏真是教的太好了!
震驚太過,是以後來聽到翡翠忿忿的說著姑娘對顧媽媽也太敬重了,整日裡說著什麼“她是媽媽,又是太太給的,自然只有她說我的,沒有我說她的,她發落你們便是不對你們也只能委屈了”之類,鄭明珠也懶得驚歎了。
張口太太閉口太太,太太的話竟是金科玉律了,一般人家的親生女兒只怕還做不到這樣孝順。
總之,這個原身竟然是如此的奇葩。
她甚至不由自主的萬分的同情起丈夫和婆婆了,攤上這樣一個媳婦,那可真是夠倒黴的。
內不能轄制後宅,在外大約也不能指望有所助益,唯一還有點用的,或許便是她的親爹,親哥哥,親舅舅,親姨母都是權勢極盛。
偏她又不和這些人親近!
怪不得丈夫婆婆都這樣對她冷淡,實在太叫人失望了。
這樣完美無缺的出身,竟落到這樣的境地,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嘆。
罷了罷了,既然用了人家的身體,且現在倒黴的輪到自己了,還是不得不籌劃籌劃,不求十全十美,至少也要過的舒心吧,鄭明珠不得不為她的日子出膀子力氣了。
鄭明珠盤算著,丈夫冷淡,便先冷淡著,她如今這樣,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和他相處,而婆母,從今日看她有機會都不往自己院子裡塞人的舉動來看,應是個要面子,不肯落刻薄名聲的婆婆,是個好伺候的,她的要求不高,不指望婆婆拿媳婦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