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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停也不停地輪著石夯擊向了下一個模子裡的土,而給他打下手的寧大河趕緊將木模子拆了下來,將土坯留在原處,然後在一旁重新裝好一模子的土,寧大江再將土砸實。
這樣兩個人搭手配合著打土坯是最快的,只見一排新土坯就在這兄弟二人手下出現,還濕潤的土坯顏色比土地要深,整齊地擺放著,竟十分地好看。
寧婉便忍不住好奇地問:&ldo;嫂子,當年大江哥到你家打土坯的事可是真的?&rdo;
春玲嫂子臉一紅,可還是點了點頭,&ldo;你還不知道你大江哥?不會說話,到我家像根柱子似地杵在那裡,也不會對我爹孃說幾句好聽的,我爹孃臉都黑了。後來見我家正在打土坯,就上前去幫忙,一會兒就打了許多,又快又好。我爹就覺得他是個好好過日子的人,才答應了這門親事。&rdo;
寧婉便嘻嘻笑了,&ldo;你家大伯大娘真有眼光!&rdo;
春玲對父母的眼光也是滿意的,&ldo;你大江哥每年打土坯都能比別人多掙些錢,去年他們服徭役時,你大江哥就因為土坯打得好得了些賞錢呢!&rdo;
因說到了土坯,春玲便又告訴寧婉,&ldo;你別以為打土坯是隨便打的,怎麼選土,土裡拌多少幹糙,加多少水都是有說道的,哪一樣不對了,土坯就不能成。這一次郭家打土坯就是提前三天讓你大江哥拌好的土,又漚了三天才開始打坯。&rdo;
正說著,寧大江和寧大河這一對兄弟已經打了幾排土坯,將留下的一塊空地上佔滿了,就停了下來,寧大江將剛打好的土坯一個個地摞起來。
春玲就說:&ldo;打土坯難,最難的卻是摞土坯,有許多人也一樣會打,只是摞不起來,土坯散了,工夫就全白費了。&rdo;
過去寧婉不大注意這些事情,後來她離開了三家村,再看不到這些情景時反倒會回想起來,現在不禁看得津津有味。就見寧大江把土坯一一拿起,摞在一處,卻不是一個個排上去的,而是斜著放,先放一塊,再放時便壓半個坯,又將這一架土坯擺成半圓形,中間便有許多的空隙,想了一想便懂了,&ldo;原來土坯摞成這樣並不只是為了計數,還方便風乾呀!&rdo;
&ldo;不錯,只有風乾成形的土坯才能用來蓋房子,&rdo;春玲嫂子說著就推寧婉,&ldo;你看郭秋住摞的架子,就要倒了!&rdo;
寧婉趕緊向另一邊看去,就見半架子土坯晃了晃果然轟地一聲倒了,落在地上成了一堆泥,周圍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鬨笑起來。若是別人,早覺得丟人極了,可郭秋柱偏巧是個不要臉的,因此還是一臉地不在乎,嘴裡卻不乾不淨地嘀咕著什麼。
雖然聽不大清,但三家村裡各家的事大家都是清楚的,寧婉便聽出來他在抱怨郭老爺子給郭夏柱蓋新房子花了許多錢。秋柱和夏柱是親兄弟,又都不是長子,因此對於郭家給夏柱蓋房子,他是最不滿的,村裡的人也早聽了他的抱怨,現在只做不知。
其實,郭夏柱和羅雙兒都是能幹的,他們在郭家一向是受欺負,分出來過日子自然能越過越好,但是郭秋柱和寧雪就不成了,如果郭老爺子將他們夫妻分出來,他們倆只能餓死。郭秋柱留在郭家才是更好,但是他卻不管這其實是郭老爺子對他的照顧,反倒十分不滿。
最過份的是郭秋柱將他的不滿擺到了三家村人面前,這是郭老爺子最受不了的,因此老爺子從後面大步走過來,撿起放在一旁的鐵杴便向郭秋柱拍了過去,&ldo;忤逆的傢伙!廢物!&rdo;
郭秋柱這時倒機敏了,一貓腰躲了過去,然後撥腿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郭老爺子打了個空,腰閃了一下,只好扶著鐵杴站著,氣得直喘粗氣,向著他跑走的方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