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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苗苑前面去堵她。
十點多鐘的大街上仍然很熱鬧,陳默輕而易舉地就跟上了她,這女孩仍然沒什麼憂患意識。苗苑住在一個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建造的舊式公房裡,樓很破但地段不錯,外牆上塗著新鮮的塗料,可是樓道中又髒又雜亂石灰剝落。陳默看著樓道里的聲控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最後在四樓的一個視窗乍開了一朵暖瑩瑩的燈花。
陳默想起苗苑曾經說過,將來有了自己的家,玄關和客廳裡的燈一定要是黃色的,日光燈雖然明亮,可只有像火焰那樣的色彩才能溫暖一個家。
一個家。
陳默想起他原本是有家的,可是他從那裡面逃了出來,再然後,他就沒家了,宿舍就是他的家。
陳默走到樓下仰起頭,呆看那朵溫柔的暖黃色的光,一直到它熄滅。
原傑那天等到熄燈都沒等著他的蛋糕,不過,以他的膽色自然不敢去追問陳默為什麼放他鴿子,於是陳默理所當然地忘記了這件事。第二天,廣大擁有著雪亮雙眼的人民群眾敏銳地發現陳默有點心神不寧,可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基本原則,人民群眾都不約而同地借鑑了陳爸爸給他兒子起名時的創意。
那天夜裡,陳默在午夜夢醒,看著窗外明亮的月光,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自己為什麼要躲著她呢?畢竟他們好歹也算是性格不合友好分手,他實在沒有必要這麼鬼鬼祟祟地好像個偷窺狂似的跟在她身後啊!
陳默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心想,我果然是傻掉了。
然後,他的心裡又疼了一下,想,我果然是喜歡她的。
陳默專門準備好,他颳了鬍子,換上新洗過的乾淨衣服鄭重其事地出門……買蛋糕。
走到人間的時候,苗苑正在忙著製作巧克力葉子,她把巧克力融化,用一個小刷子把巧克力漿塗抹在洗淨的樹葉上,等到巧克力凝固之後剝開樹葉,就能得到一片栩栩如生葉脈分明的葉子,很神乎其技的創意,陳默站在視窗欣賞了一陣,走過去推開門。
前臺賣蛋糕的店員笑著說歡迎光臨,陳默看到她胸前的名牌:王朝陽。
&ldo;王朝(插o)陽。&rdo;陳默輕聲把這個名字唸了出來,他記得原來隊裡資訊支隊的隊長就叫這個名。
&ldo;王朝(zhao)陽。&rdo;王朝陽固執地更正。
陳默點頭,表示他記住了。
苗苑做好了一堆樹葉無意中抬頭,目光驀然地被定住,嘴唇微張,驚愕地看著陳默。陳默敏銳地感覺到她的注視,輕輕向她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苗苑想笑得從容點,可是緊張而僵硬的嘴角彎得很難看。她連忙故作忙碌地轉過身,心跳得像飛起,刷子在手中發抖,尚未凝結的巧克力液沾了一手,等到她深呼吸控制好心跳回過頭去的時候陳默已經離開了,苗苑愣在當場,滿臉悵然的失望。
&ldo;剛剛那個,那個少校買了什麼東西?&rdo;苗苑衝到外間去問。
王朝陽指著巧克力鮮奶小方說這個。
苗苑心口一下針刺似的小小抽痛,她不自覺抬起手想給自己揉揉,好好地深呼吸一下,王朝陽握住她的手腕:&ldo;哎?!&rdo;苗苑低頭看到自己滿手的巧克力漿。
陳默用買來的蛋糕當了第二天的早飯,味道不錯,也就是不錯而已,當然,平心而論比起基地食堂還是要好得多,陸臻這人太挑剔。吃蛋糕的時候陳默不自覺回想起苗苑傻乎乎驚愕的小臉,眼睛睜得很圓,漂亮的小嘴微微張開著,眼神困惑又迷茫,陳默狠狠地咬了一口蛋糕,這丫頭是不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誘惑人呢?
同桌吃飯的毛排長們心底齊齊一寒,不約而同地恐懼起國慶假後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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