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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一瞬間感覺自己可能要在夢境裡窒息死去，他捂了捂眼，咬牙睜開眼。紀思已經拖著殘破的深入走到他身前，眸中是天然的無邪清澈，他伸出染血的手指，緩緩湊近紀垣，卻在即將碰到紀垣的臉時，顫抖了一下，又收回去。

少年死在了永遠的十九歲，殘破可怖的面容細看之下還有些稚氣，他低聲咕噥：&ldo;忘記哥哥不喜歡我靠近了……哥哥別生氣，我馬上離開，不要討厭我……&rdo;

紀垣差點流出淚來，他顫聲道：&ldo;對不起……&rdo;

紀思有些茫然：&ldo;哥哥為什麼要道歉？&rdo;

紀垣上前，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江紀思摟進懷裡。紀思死了那麼多年，他都沒一次夢到，有時候他在想紀思是不是帶著恨意替他去死的，否則怎麼從不託夢。

紀思眨了眨眼，搞半天才恍然大悟般道：&ldo;我忘了，我已經死了……哥哥，這是你的夢嗎？&rdo;

他蹭了蹭紀垣的領口，小聲道：&ldo;對不起，我知道你怕鬼……我是不是很嚇人？&rdo;

&ldo;……沒有。&rdo;紀垣心中難受得想放聲大哭，死死忍住了，沉聲道，&ldo;害你的人都會下去給你陪葬，紀思，我也會下去陪你的。&rdo;

紀思愣了愣，猛地搖頭：&ldo;不要！&rdo;

不要什麼？

紀垣正想問，耳邊忽然響起低低的呼喚，那聲音不斷響著，他只能看見紀思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下一瞬，紀垣眼前一花，就聽到系統冰冷急促的聲音：&ldo;紀垣？紀垣？清醒一點！&rdo;

紀垣打了個冷戰，睜開眼來。

眼前是焰火跳動的火堆。

紀垣眼中有些濕潤，茫然了片刻，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的，身上還披著件外袍。

&ldo;嘶，系統，我怎麼了？&rdo;

系統鬆了口氣：&ldo;剛剛你的靈魂突然不穩，差點從這具身體裡剝離出去，別亂來啊，你的靈魂還沒得到這個世界的承認，擅自離開身軀，會被這個世界的規則直接毀滅的。&rdo;

紀垣聽得眉毛抖了抖：&ldo;我怎麼突然就睡著了？&rdo;

&ldo;是雲承給你吃的魚有問題。&rdo;系統思考了一下，&ldo;幸好你只吃了兩口，魚裡下了一種藥，本來是讓人陷入沉眠的，可是你的靈魂和這具身體並不是徹徹底底的契合，吃多了你的靈魂會直接離開身體。&rdo;

紀垣瑟瑟發抖：&ldo;小婊砸害我！&rdo;

系統冷靜地道：&ldo;趁現在逃吧，雲承以為你睡死了，放心地離開去附近的河裡沐浴了。&rdo;

&ldo;嗯？這兒不是有個水潭麼。&rdo;

系統道：&ldo;裡頭都是吃人的魚，潭底都是骨頭，白生生的。&rdo;

紀垣還真沒仔細看潭底的光景，聽到系統的話，想到自己吃了那個魚，差點乾嘔起來。

難怪雲承也沒怎麼動那個魚肉，真是日了狗了。

紀垣難受了會兒，扯開雲承的外袍往水潭裡一扔，提出歸遲覓了條路，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過去。

夜裡的樹林死寂一片，偶爾有聲音，也像是什麼東西在耳邊呼吸，紀垣毛骨悚然，抱緊歸遲，腳有些哆嗦，一想到雲承那怪異的腔調和笑容，還是狠狠心小跑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紀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