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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姐姐，這不能怪你。破曉登基，你本該貴為皇后，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破曉登基，暗夜本就應該封后，他們一家也該是盡享富貴。可誰又能猜到，他們不僅沒有得到應得的東西，反而落得個滿門抄斬。“這些都不是姐姐的過錯，是那破曉，是他負心，是他狠心。”

暗夜低下頭，感覺自己的胸口中，許多情感在縱橫交錯，讓她的心一直不能平靜。恢復記憶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這愛與恨的邊緣徘徊，無法前進亦無法後退，只能任自己盤旋著被這糾纏的感情淹沒。從她重遇破曉，和破曉漸生情愫，到她恢復記憶，兩人反目成仇；再到後來安瀾出現，她陷入兩難困境……這所有的一切已經讓她不堪負荷了。而她又心心念念想要尋找暗婷死後的下落。她一個人，被夾在兩難的愛與恨中，被夾在三界欲奪神器的私心裡，她無力掙扎也無法反抗。今日，她終於找到暗婷，可卻又被暗婷提及這些她本不願再去想的事情。說實話，她的心，很累，也很亂。

“姐姐，你告訴我實話，你到底恨不恨破曉？”黯緲不知道暗夜此時的內心有多痛苦，多掙扎。她只是想知道，她想要的答案。

“我恨過。”暗夜想了想，啟口輕吐。

“恨過？”黯緲挑起眉。什麼叫恨過？

“是的。”暗夜望向黯緲，然後深吸了口氣，“當我剛恢復記憶的時候，我很恨他。我恨他欺騙我，恨他背叛我。為了恨他，我傷害了他，也傷害了自己。可後來，當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後，我對他，真的，恨不起來。”

暗夜當然理解黯緲此時的心情，想當初她剛剛恢復記憶的時候，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其實，他才是最苦的一個。他要永遠揹負著這些罪名，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記。”

有時候，可以忘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可以，如果早知道今時今日的情況，如果可以選擇，那麼她寧願永遠都不要想起這些事情來，她寧願把這些痛苦永遠都忘記。

可是破曉呢？他一個人孤伶伶的活著，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所有的痛楚。背叛妻子的痛楚，不被諒解的痛楚……他將永遠揹負著這些痛苦生生世世永無休止。他沒有擺脫的資格，更沒有忘記的資格。若是說破曉背叛她是錯，殺她全家是罪，那麼他受的這麼多年的活生生的折磨，也該足以償還了。

“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黯緲可沒有暗夜那麼偉大，她一拂袖。“他被迫？他身不由己？哈哈，都是些騙人的鬼話，只有姐姐你會相信！他是皇上，他可以赦我們，可以救我們，可是他做了什麼？他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啊！”

黯緲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哐啷哐啷”的響。“什麼身不由己，說穿了，就是捨不得他的帝位，捨不得他的榮華富貴！姐姐，你為了他付出了多少，可最後卻換來這種結局，難道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嗎？你真的就無恨也無怨嗎？”

黯緲撥開自己的頭髮，再次露出頸上的傷疤。“姐姐，你看看，這刀疤，是破曉給我的。原本，我也有美好的人生，可全都是他，是他葬送了我們。是他殺了我們的父母！這仇，你忘得了嗎？”

暗夜聽了黯緲的話，嘆了口氣。她不是個喜歡嘆氣的人，但是今天這樣的情況，她卻不由的嘆了好幾口氣。

“我當然忘不了，我也不會不恨不怨。可是恨能改變什麼呢？事情已經過去了五百年，難道今時今日，我還能殺了他為家人報仇嗎？”

黯緲冷哼了一聲。“姐姐要是想，當然可以。”只要暗夜願意，找破曉報仇的事她定會辦到。她一定可以為自己死去的父母報仇。

暗夜沉默。

她想報仇嗎？她不知道。她的心原本就搖擺不定，她原本就不知道到底該如何來面對破曉……

看著暗夜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