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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在一個賣燈籠的小攤前停了停,視線瞥過一個兔子燈,突然想起來金友媛可能會喜歡。
只是不好帶,估計在高鐵上就會被壓扁了。
沈鬱白見她多看了兩眼,道:「喜歡就買。」
他的頭髮確實長了,都有點耷眼睛了,一片燈火闌珊裡,林杳看不清他的眼。
她還沒說話,沈鬱白就自顧自買了,守攤的是個男孩,應該還在上高中,挺瘦,扒開搖搖晃晃的燈籠走到前面來,指了指跟燈籠掛在一起的二維碼,說:「掃這裡。」
林杳下意識抬眼,看見那男孩的右眼下方也長了顆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位置,她一時間恍然,抬著眼睛沒眨。
沈鬱白付了錢,把那兔子燈籠提在手裡,剛側了身就發現林杳的視線還沒收回來,他扭頭看了那老闆一眼,睫毛輕輕顫了下。
其實林杳只是疑心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相同的位置長那麼一顆痣,視線稍稍停留了一下就移開了,回頭拉了下沈鬱白的手。
「走吧。」
他的手很涼,沈鬱白的四肢似乎一直都很涼。
肩寬腿長的男人一隻手拎著個可可愛愛的小白兔,另一隻手把她的手攥得緊了些,林杳還以為他怕走丟才抓這麼緊的。
再往前走一點就是辦燈光秀的地方了,五彩斑斕的燈球綴在拱門上,現在還沒亮。
距離宣傳的亮燈時間也沒多久了,林杳覺得乾脆在這兒等一會兒算了,她閒閒地擺弄著地攤上的面具,有一些是動畫片的人物,粉紅小豬、奧特曼、孫悟空什麼的,也有動物系列,林杳蹲著身子,挑了個狐狸面具出來。
沈鬱白還站在邊上,她就抬著那個面具對著沈鬱白的臉比了比,輕眯住一隻眼睛讓少年的眼睛對準面具上的孔洞,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太死板了,甚至有些沉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整體上還挺合適,畢竟他是天生的狐狸眼,眼尾上挑著,看上去挺勾人。
林杳把那塊面具買下來,遞給沈鬱白:「戴上試試。」
沈鬱白輕微蹙眉:「這是小孩子才玩的東西吧。」
林杳直接給他扣上了,這面具只有眼睛處有洞,而且是給小孩子戴著玩的,對於沈鬱白來說有點小了。
她雙手繞過他脖子,把系帶鬆了松,滿意地點點頭:「有什麼關係,長得像你。」
少年的臉被面具遮蓋,看不見他的表情,他那隻把著燈籠木桿的手緊了緊,隨即極為平靜地問:「真的是長得像我嗎?」
林杳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挑了眉疑惑反問:「不像你像誰?」
「可以像我,也可以像剛剛買燈籠的那個人,最後還是像你書桌上照片裡的那個人,不是嗎?」
她聽得一皺眉,剛要說話,沈鬱白又自顧自地說:「我知道你又要澄清你跟那個金星鑫只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你把他的照片擺在桌子上,收藏他戴過的手串,甚至遇到個跟他長了一樣的痣的男人你都要多看兩眼。」
他頓了頓,咬咬牙:「小狼啊,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看見我的時候不會想起他。」
他渾身上下都帶著另一個男人的影子,這讓沈鬱白只是想想就煩躁得要死。
林杳靜靜看著他,問:「那你要我怎麼證明你才會信?我不可能撕了他的照片或者扔了他的遺物,也不可能把他從記憶裡抹除,他就是我的家人。」
活人是比不過死人的,因為記憶會一點一點美化他,而現實卻會消磨掉人的情感。
時間到了,無數拱門上嵌入的燈管一齊亮起,五顏六色的光照亮大地,也照在林杳的臉上、沈鬱白的面具上。
萬物都被染上顏色,眾人開始驚呼。
他扯過她的手,林杳向前倒了一步,被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