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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瀟霜只是短暫地閉上眼,待喬正燁走遠,隨後又睜開眼,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林瀟霜這兩天吃逢春丹就可吃糖果一樣,一顆接一顆,體表的外傷已然恢復了個齊全。但他真正的傷勢在於心脈,被臻冰一道貫穿,流失的生元已然是彌補不回來了,再加上強行使用渡劫以上的修為,他如今的經脈就是千瘡百孔,連呼叫一點靈力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撐著身體,一步步走到門口,狠狠推開了門,最終捂著胸口,靠在門沿滑落在地上。
下雪了……滿地銀裝素裹,在配合上隨風雪飄蕩的紙燈籠,倒是應景得很。
楚臨淵也陪著,靠坐在他身旁。
這一坐便是一晚上,次日,尖銳的嗩吶吵醒了睡夢中的林瀟霜。
林瀟霜醒來之時,身上多了一個厚被子,身下多了一個蒲墊,一看便知道是喬正燁的手筆,這幾天他都生怕自己半夜又跑去哪復仇,每夜都要來盯梢兩次,估計看他睡著了,又不想吵醒他,於是給他一床被子,不至於感冒。
但其實這些都是沒必要的,他身體再怎麼差也是仙人,仙人是不會感冒的。
林瀟霜睜開眼,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緊接著便看見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原以為會是喬正燁,沒想到卻是一個令人意外的角色。
長泰恆臉上常見的笑意消失了,頭帶白巾,雙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也不開口,兩人平靜地對視。
「宗主找我幹什麼?」最後還是林瀟霜忍不住,他與長泰恆的關係並不深,只是知道他是摘星散人的徒弟,且是現任宗主,也是一個化神期修士。
長泰恆沒有出口,許久,安靜到林瀟霜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只見他說道:「去看看,好歹最後再去送……」
「大師兄沒有死。」林瀟霜平靜地說道。
一個跪坐,一個站著,兩人彼此對視,無聲地僵持住了,誰也說服不了誰。
突然,長泰恆再次開口,說出的話卻讓林瀟霜臉色大變:「大師兄,叫什麼名字?」
楚臨淵和林瀟霜同時怔住了。
林瀟霜瞳孔微縮,張了張口,雙手狠狠攥緊衣袖,可他也說不出一字一句。
「你還記得大師兄長什麼樣,拿什麼劍,叫什麼名字嗎?」長泰恆說完這句話,便拋下林瀟霜一個人走了。
世人皆知天衍宗有個寒潭君,卻一直不知道他究竟姓什麼名什麼,是何長相。只知道他一手威震八方的天玄劍決,以及一把不知名諱的無名劍。
楚臨淵心裡隱隱有了預感。
只見,林瀟霜猛的站起身,從自己的櫃子翻出無數畫冊,其中有宗門名錄,也有自己私畫的肖像,可是但凡和寒潭君有點關係的,都就此消失了無影無蹤。
林瀟霜呆呆地望著宗門名錄,看著上面模糊了的筆觸,早已絲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林瀟霜拿出筆紙,筆墨在紙上一點,但下一筆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瘋了一般地跑了出去,練劍臺,還有練劍臺,當年大師兄是宗門大比的魁首,上面必然有他的名字。
他一路上推開了無數白衣弟子,他們望過來的目光無一不帶著審視和懷疑。
仙魔大戰唯一的倖存者,緘默不言的倖存者,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的倖存者。
可當他來到練劍臺處,看見最上面的名諱上一片模糊,彷彿被鋒利的劍鋒刮花了名字。
「誰幹的?誰……咳咳咳。」林瀟霜怒吼道。
眾人自然知道說的是練劍臺上的名字,一個弟子仍然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師叔,前些天落下天劫,把名字刮花了。」
哦,刮花了。林瀟霜腦子剎那間空洞了一下。
「林瀟霜,你在這裡幹什麼?」來人是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