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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微安撫說：&ldo;沒關係，慢慢來。&rdo;

蕭解羽閉緊眼簾沉沉出氣，隨即睜眼，刀刃更加緩慢平穩地翻攪皮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心開始發抖，他果斷抽回刀柄：&ldo;師尊，找不到。&rdo;

玄微仔細看了看手腕，吩咐說：&ldo;孤鶴山另外那個人呢？叫他進來。&rdo;

弟子大步流星踏出密室，玄微不得不再一次正視那個假想。

蕭解羽很快折返，回答說：&ldo;人不見了。&rdo;說罷取來藥品為師尊處理傷口。

晶片想必出了問題，十三祭司出事的時間又太過巧合，暗道底下從頭到尾沒有守衛……

玄微忖度許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ldo;解羽，有一件事，我想獨自去做。&rdo;

蕭解羽不言不語，遲緩細緻地包紮傷口。

玄微以為他心中不滿。出乎意料的，小弟子抱起傷藥，低下頭溫軟地應聲，沒有分毫質疑和反對。

他看得分明，小徒弟眼眸光亮盡失，瞳孔空茫得可怕。玄微即刻變了主意：&ldo;說說罷了。那件事我還沒想好如何去做。&rdo;

小弟子仍然頹喪，他躊躇道：&ldo;解羽，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你是卓絕的領袖麼？&rdo;

蕭解羽搖搖頭說：&ldo;不知。&rdo;

&ldo;你有安定人心的力量。&rdo;師尊起身靠近他，&ldo;只要你笑一笑，那些活在苦難中的人們，一定會相信你說的愛與美好，光明與未來。&rdo;

蕭解羽勾起唇角，露出生硬的笑：&ldo;就像這樣？&rdo;

師尊捧起他的臉，目光堅定而柔和：&ldo;解羽，你的眼睛有光。&rdo;

蕭解羽努力笑得溫柔，師尊輕吻他的眼睫，吐息徐徐下移，與他的交纏在一處。

千年未見，師尊主動親近，蕭解羽無端有些窘迫，伸手想扶住什麼。

寬闊的胸膛緊緊貼住他，隔著衣料，他聽到自己微弱的心跳聲與師尊共鳴。

親吻和擁抱是早已熟練的事，更親密的也不算太陌生。

師尊散落的外衣中滾出一瓶清醒劑，蕭解羽撿到手裡。旋開瓶蓋，空氣中湧入一股微甜而濃鬱的霧槐花香。

孤鶴山緊繃的時日鍛鍊出他一心二用的本領，蕭解羽一邊塗抹藥劑，抽動鼻翼嗅了嗅氣味，一邊說：&ldo;跟致幻劑的味道很像，配方很特殊麼？那天夜祭我也去了，祭司……&rdo;

話到一半，師尊抱緊他遞來繾綣的吻。

&ldo;這種時候。&rdo;耳畔響起低啞卻輕柔的聲音，&ldo;我們可以一起浪費生命。&rdo;

第60章 造反中

上一次親吻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天月色很涼， 夜風很涼，師尊本想咬他的肩膀，犬齒觸及皮肉那塊傷疤，力道忽然輕了軟了。

之後蕭解羽聞到輕細的腥氣，他的嗅覺一向很敏銳。於是他們在月光下擁吻。

親吻時應該閉上雙眼，《雙修十八法》如是說。

蕭解羽在這方面不太善學，他喜歡在親吻的間隙停下來看一看眼前之人， 看一看瞳孔深處氤氳的顏色，看一看鴉黑的眼睫抖落的星光。

那時神殿對他來說還是遙不可及的名詞，他看不懂師尊眼中深藏的光， 以為擁抱意味著永不分離，隨後虛假的夢境被摜碎一地，他花費太多心力才重新拼湊完整。可是當他們再次相見，那些零散在千年之間的彷徨與掙扎， 希望與絕望，他卻不想荒廢一分一秒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