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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子仰頭望他，眼睛閃著光，大概有話想說，卻不敢出口。

師尊猶疑，拉過他的手，問道：&ldo;想不想過節？&rdo;

蕭解羽狠狠點頭，脆生生道：&ldo;想！&rdo;

師尊破開法陣帶他去往人間界。

江南商阜繁盛，花燈將夜市連成白晝。蕭解羽看哪裡都稀奇，牽著師尊的手，眨巴眼睛到處觀望。

他們來到一家茶寮，師尊囑咐他不可妄動。蕭解羽乖乖坐好。

片刻之後，師尊端來一碗湯圓，對他說：&ldo;元宵。&rdo;

‐‐玄微至今都不清楚，那並不是元宵。

人間那段記憶消磨得稀薄至極。蕭解羽聽見熟悉又陌生的詞語，小聲問道：&ldo;什麼是元宵？&rdo;

玄微仔細回想，一字一句道：&ldo;正月為元，午夜為宵，古……今人正月十五滾元宵，喻示閤家團圓。&rdo;

蕭解羽認真記下，師尊拿湯匙舀出一隻元宵晾風，叮囑說小心燙口。他也舀出一隻，吹了吹，獻寶似的遞到師尊唇邊。

師尊微愣，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是甜的。

香而糯，軟而甜。

元宵本該有的味道。

吃完元宵玄微想領小弟子逛逛夜市，方才起身，內息紊亂得厲害。他尋個僻靜處佈下陣法，將弟子護在身邊，就地調息。

月色正涼，星輝散散慢慢零落人間。

蕭解羽歪頭看他，心口跳得錯了位。他尚且懵懂，不知自己為何這般慌亂憂怯，卻鬼使神差地，湊近師尊吻他的唇。

很甜。

比元宵更甜。

回過神時師尊已然睜眼，問道：&ldo;你做什麼？&rdo;

蕭解羽心慌意亂，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玄微確認嘴唇沒沾上糖漿，皺緊眉心思索。他不經意瞥向羞怯的少年，眼前似乎閃過一絲靈光。

他猛然起身疾走幾步，沉聲道：&ldo;走吧。&rdo;

蕭解羽垂首跟上，不曾發覺師尊的背影像極了落荒而逃。

南河兩岸有商家燃放煙火。

光影燃亮這座古都。

蕭解羽體弱，一路走來氣喘吁吁。師尊到底放不下他，回身摸摸他的額頭，問他可有哪裡不適。

蕭解羽說沒有。他提起心神抬眼，師尊神情略為恍惚，輕聲對他說：&ldo;看，煙火。&rdo;

他仰頭去看。古城集市徹夜笙歌，燈火可連星河。

他聽到一句輕不可聞的嘆息：&ldo;世間真有煙火。&rdo;

作者有話要說： 元宵節快樂！

第69章 番外三

新陸一天， 修真界過去百年。

蕭解羽同師尊回修真界的時候，本想重回開啟法陣那天，結果出了一點小差錯。

虛空另一頭連線魔界。魔氣匱乏，景貌與他們偶遇菡萏仙子時相近。

他們身處七絕殿內，蕭解羽環視四周，像是記起什麼，頗有些不自在， 催促道：&ldo;師尊，快回歸元宗吧。&rdo;

玄微正預備破開虛空，無意瞥見殿外步履穩重的人影。他停下動作說：&ldo;再等一等。魔界洲陸不穩， 不宜頻繁施法。&rdo;

蕭解羽攔在師尊身前，餘光瞟向遠方，提議道：&ldo;我帶您出外逛逛？&rdo;

師尊道：&ldo;不必了，這裡就好。&rdo;說話間， 已越過他打量殿外那人。

蕭解羽心急又羞窘，拉近師尊隔去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