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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被他&nj;說得又怨又毒，像是恨不得白頌年能&nj;死在這破廟門口才好。

但說完之後他&nj;又忍不住想，若是他&nj;那早夭的小師弟尚在此處，到&nj;底會大罵他&nj;&ldo;果真天魔寄體，冷血無情如斯&rdo;，還是會拉過白頌年好生勸慰&ldo;師兄只&nj;是說氣話&rdo;呢？

想來以葉風和的性格，是會選擇後者的。

若是葉風和還在……若是他&nj;還在的話，當初君凜被逐出師門的時候，他&nj;也會不顧旁人&nj;顧忌猜疑的視線，為他&nj;求情吧。

只&nj;可惜這唯一可能&nj;會為他&nj;求情之人&nj;，早在幾百年前，就被君凜他&nj;自己害死了。

白頌年早已不復當年風華永駐的俊美模樣，老態龍鍾地&nj;拄著手杖踏入破廟，揮手便是一道靈壓壓下，冷眼看&nj;著君凜趴伏在地&nj;上，臉邊沾上稻草，怎麼都爬不起來。

巧的是師徒尚存默契，他&nj;開口竟也說的是葉風和：&ldo;若是風和還在此處，或許我還能&nj;看&nj;在風和的面&nj;上，對你手下留情。君凜，早知有今日，你當初，可還會故意讓風和只&nj;身前往息壤？&rdo;

君凜竭力支撐，不讓自己的嘴唇觸碰到&nj;地&nj;面&nj;的塵土，眼睛卻無聲&nj;地&nj;閉上。

‐‐白頌年說的那件事，在後來還成為他&nj;&ldo;天魔寄體&rdo;的罪證，令他&nj;在白帝殿前被諸多&nj;師弟師妹口誅筆伐。

長留山人&nj;人&nj;都說是他&nj;故意害死葉風和，就連溫眠當初那般怕他&nj;，也是認定他&nj;對自己最親近的師弟也痛下殺手。

思緒回到&nj;大婚之後的那一日，君凜拉過為溫眠求情的葉風和，忽而開口便說要送他&nj;去&nj;息壤。

&ldo;那隻&nj;是一句賭氣之言。&rdo;君凜茫然地&nj;想著‐‐這句話在葉風和死後便一直盤旋在他&nj;腦海之中。

或許天底下都不會有人&nj;相信，他&nj;從未想過要害葉風和。

他&nj;怎麼會想要害葉風和呢？明明……他&nj;過往的一切風光，都是&ldo;看&nj;在風和的面&nj;上&rdo;，才給他&nj;的。

˙

君凜直到&nj;長大成人&nj;，直到&nj;重活兩世，都不曾給任何人&nj;講起過，永閣城其實是因他&nj;而滅。

那是個天寒地&nj;凍的雪天，君凜於魔族過境後的死城中顛沛流離，但他&nj;身上的傷並&nj;非因魔族過境造成，而是上位的姨娘終於忍不住動手，喚人&nj;將他&nj;從懸崖上推了下去&nj;。

重傷的君凜躺在崖底三&nj;日，血泊在極寒中凝成一塊黑色的冰，將他&nj;和地&nj;面&nj;粘在一起。

他&nj;不得動彈也無法呼喊，絕望地&nj;以為自己終是要死在這懸崖之下。

而就在這時，他&nj;看&nj;到&nj;了從懸崖上空過境的魔族黑雲。

&ldo;既然這些人&nj;待我不公，既然他&nj;們都要我去&nj;死‐‐&rdo;君凜眼神一凝，以最後半點力氣抬起手來放至嘴邊，狠狠心咬了下去&nj;。

流淌出來的鮮血還帶著溫度，熱汽蒸騰而起，很快又被懸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