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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過了十來天，冬令營的學習終於要畫上句號了，程涵衍如釋重負。

「人我可是安安全全完好無損地給你守住了啊，」程涵衍給陸星燎打電話邀功，「說你欠我個人情，不過分吧？」

「不過分，」陸星燎淺笑，「謝謝了。」

這突如其來的禮貌地道謝，反而讓程涵衍有點不適應，他跟陸星燎自打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兩人之間的溝通基本上都是怎麼隨意怎麼來，倒不是說對對方不禮貌，而是因為太熟了，若是「謝謝」「對不起」「抱歉」之類的掛在嘴邊，總感覺有點難為情的，而且又是兩個鋼鐵直a。

「沒、沒事，」程涵衍覺得有點不太自在，摸了摸鼻樑，他覺得陸星燎對楚修原是真的放在心坎兒裡了，認識他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這人如此細心過，一時間竟然覺得有點說不來上來的感覺，「今晚我爸媽來接我去療養院看我姥爺，也不方便帶著楚修原，我們五點半下課，你差不多那個點來接他就可以了。」

他說完便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可以交差了。

陸星燎自然是點頭說好的，他放寒假了沒啥事，正好可以去接楚修原回來。他掐著點從叫上司機跟自己一起出發，按照既定的計劃，他差不多五點一刻就能到冬令營的地方，到時候再等個二十來分鐘就能去接人了，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路上一輛貨車跟一輛suv相撞了，suv又追尾了一輛小轎車，三車連撞，還有人受傷，於是110和120相繼過來，場面一度有點混亂，好久才恢復了交通秩序。

陸星燎只好在路上給楚修原發了個微信，說稍微晚點到，楚修原說沒事，正好他還要點時間來收拾行李，讓他不要著急。

楚修原收拾行李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他一聽，是本次冬令營的物理授課老師梁懷志。他私底下跟這個梁老師並沒有很多的交情，但平心而論這位老師上課的教學方法還是很不錯的，由淺入深，晦澀的物理難題隨著他的講解也會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所以楚修原對他的印象其實還不錯。

梁懷志在電話裡讓楚修原去他辦公室一趟，說是有兩本物理競賽輔導書想給他。楚修原覺得有點納悶兒：「給我？大家都有嗎？」

「那倒沒有，」梁懷志的聲音很溫和，他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儒雅，跟普羅大眾印象中的alpha不太一樣，「咱們冬令營的結業考試裡，你的物理成績排第一，說明你物理競賽知識豐富，這兩本書對其他同學來說可能有點難懂，但對你來說，可能會是個不錯的拔高機會。」

楚修原不疑有他，掛了梁懷志的電話後，便往老師辦公室的方向而去，路上還碰到了曾梔柔。

這並不是離開冬令營的方向，曾梔柔覺得奇怪便問了兩句，楚修原如實相告說是梁老師要送他兩本競賽輔導書，兩人之間沒什麼話說，便錯身而過。

冬令營裡陸陸續續已經有不少學生已經離開，就連老師辦公室都只剩下樑懷志一個人了。梁懷志見楚修原站在辦公室門口，淺笑著招手讓他進來，依舊是一派溫文儒雅的模樣，他將兩本物理競賽輔導書給了楚修原。

楚修原隨手翻了翻，確實覺得這兩本書比起他在書店自己買的輔導書要更加的好，題目難度加大，但不論是題型還是解題思路，都讓人眼前一亮，他心生歡喜，不自覺就多翻了兩頁，再抬眼時，卻發現梁懷志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而門也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已經關上了。

兩人湊得很近，冬季的天氣寒冷，撥出來的氣都泛著白色的霧氣，這讓楚修原有點不舒服，他下意識地要往後挪，可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對方的臉已經又湊近了一大步。楚修原本能地感覺兩人之間的界限有點越界了。

「謝謝梁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