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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娘眼角逼紅潤濕，指著他：&ldo;狗賊，我為何將你拒之門外，你心裡沒數嗎。你次次來的目的是什麼，你告訴師兄，說當年我們有緣無分，你已經有了妻室，不能再履行與我的婚約，還把我推給師兄。最初幾年你來找我的那次，就是你這狗賊，把錢拿給師兄，祝我跟師兄百年好合，丟下我不管。再後來&rdo;

她氣流紊亂：&ldo;你找人玷汙我，就為了不讓我纏著你！&rdo;

段雲賦聽著顛倒黑白的事跡，猛然搖頭：&ldo;怎麼可能，我沒有這樣說過，也沒有找人害你。這是怎麼回事。&rdo;

姜珩急急躋身進去：&ldo;這中間果然有誤會。&rdo;

事關明湘名節，段雲賦不想過多人參與，他走過去，對姜珩說：&ldo;好孩子，我已經辭官來到這裡，多的是時間跟你姑姑解釋。裴侯爺跟姜御史都是身負官職的人，在外地逗留不得，你們早些離開吧。回頭我再以書信聯絡你們。&rdo;

第90章

歇了兩日，一行四個人、兩對夫婦，準備啟程回京。姜世洵想了個法兒，臨走前，問段雲賦要了一顆治療不孕的丹藥，到時廣散訊息，要丹藥是假，圖名義是真，整合拜佛的際遇，給了妻子懷孕的由頭。這法子放在以前是不行的，段雲賦立誓不為人醫病，但現下他解甲歸田，不用擔心違背誓言會被大官找麻煩，自然應承。

話說他們來時行蹤隱秘，不是搭雲船裡的夾層，就是上賊船。依裴言昭提議，他們這次返途光明磊落，回程租了一條繁華花船，載旅客商人，聽南腔北調、歌舞管樂，不失為一樁風雅趣事。

事情這樣定了下來。月色溶溶，姜世洵陪妻子在另一靠近船尾的船廂裡安靜自在，與小輩互不攪擾。

裴言昭擇了一船肚位置，與姜珩隔幾對坐。

彼時銀波泛泛，皎月沉底，船身微盪，美人如水上浮蓮，亦醉人輕漾。

好一幅月夕花晨。裴言昭不飲自醉，抬手，覆到姜珩的手背上，微微捏緊，溫度逐漸攀攀升。

忽的，一陣悽愴幽涼的洞簫聲縷縷入耳，簫聲悲若勞燕飛分、社燕秋鴻，與在場的歡悅絲竹聲格格不入。

再聽得一會，那人吟詞伴曲：&ldo;玄霧蔽空，不達唳鳴上天穹。幾多春秋，上堂醉酣下難求。一曲思量，但求十年莫相忘。浮生淒茫，再續殘緣化水鴦……&rdo;

姜珩聽其聲哀鳴，夾雜不得道友的鬱鬱，忽的心念起，掙開裴言昭的手，抄起船上提供的古琴，與那人琴簫和鳴做回應。

天涯遇知音是樁沒事，何況面都沒見著，誰知吹奏簫曲的是男是女呢？裴言昭未生醋意，反而見她同自己在一起時難得興致高昂，自己也歡喜，霜蟾下飲酒聽曲，目光在她身上寸寸流轉。

內行人聽門道。這一簫一琴一問一答的雅趣，吸引了外面路過的人駐足。

&ldo;這琴音柔情挽人，必是一個女子所彈，而且還是個極為體貼他人的女子，才會追問簫聲的悲鳴。在那些煙視媚行的伶人中，倒算難能可貴了。&rdo;一位衣著華貴的公子停在琴簫交匯處，搖首聆聽。

隨從道：&ldo;世子爺聞聲看中了這位姑娘，曉得去把她找來獻給世子爺便是。&rdo;

矜貴公子敲了兩下摺扇，歪嘴輕笑：&ldo;先去看人長得漂不漂亮，不漂亮就別帶來倒胃口了，讓她隔簾為我彈奏。漂亮麼，直接送我房裡去。&rdo;

至於漂亮的標準為何，隨從跟了主子多年，清楚得很，當即領命，尋聲尋覓。小廝辦事利落，半刻鐘就回，語氣遲疑：&ldo;世子，那女子漂是漂亮，恐怕不是您能動得的人。&rdo;

公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