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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本宮自己來。」
邵貴妃並不似太有心機城府的人,更何況,那支玉簫於她而言,也沒有什麼用處。
聆音招來鄭玫,目光如炬地看她一眼。鄭玫被瞧得發慌,從來沒有見過聆音這般犀利的眸光,如芒在背,不由地縮縮身子。
聆音發話了:「鄭玫,本宮對你好嗎?」
「娘娘對奴婢很好,奴婢深感榮恩,無以為報。」
鄭玫在宮中的資歷頗深,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只不過到底是做賊心虛,平穩的聲音之下,甚至能聽出些微的顫抖。
聆音「嗯」了一聲,便再不說話。鄭玫靜靜地侍立在側。
聆音手執狼毫,就著桌上的紙張揮筆,一筆一畫很慢,不知道在勾勒著些什麼。
往常這樣的時候聆音早讓鄭玫退下,現在只她站在一旁也沒有任何吩咐。那種無聲的沉默,更叫鄭玫覺得難受。
鄭玫低著頭,抬頭的時候猛然瞥到畫紙上一隻撲騰展翅的鳳凰,正好是那玉簫上所雕刻的樣子。她的心一凜,只見聆音不徐不疾地說:「鳳兮宮的掌事姑姑,平日裡也得了人頗多的孝敬。本宮體恤下人,知曉生活不易,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
聆音頓了頓,目光落在鄭玫身上,疾言厲色道:「卻沒想到吃裡爬外的事情,還是會發生在鳳兮宮中。」
鄭玫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皇后饒命!奴婢……奴婢一時利慾薰心。」
「饒命?鄭玫啊。你是宮中舊人,又是掌事宮女,本宮一直倚重於你,怎會要你的命。本宮只是不曾想到,你竟連邵貴妃身邊的人給的孝敬也收。收人錢財,替人辦事,說不準哪一天,你就做出了什麼背主的事情了。」聆音說著。
鄭玫原本還面無血色,聽她說完,看起來沒有原先那般緊張,隱約鬆了一口氣。
聆音看著,心裡就明白了七八分了,繼續道:「我也不是一個苛刻的主子,你一時鑽進了錢眼裡去,只怪本宮御下不嚴。只是這鳳兮宮掌事姑姑的位置,怕是容不得你坐了。你在宮中混到如今的位置也不容易,再過幾年就能到宮外榮養。若落個晚節不保,本宮也是不忍。這樣吧,隔兩日,你便自己請辭吧,這件事情就暫時揭過。」
「奴婢……奴婢……謝皇后饒命。」
「退下吧。」聆音道。
鄭玫雙腿有些發軟地走了出去。
聆音的目光又落回放在桌面上的那幅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鄭玫若真的做出偷竊的事情,被她這麼一試,是不是會六神無主,心驚膽戰地去找她背後的主子?
果然沒兩日,月黑風高之夜,淮姨傳話過來,說是鄭玫支開了身邊的宮女,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這一晚蕭洛雋翻了段晨岫的牌子,必然是不會來鳳兮宮的。聆音立馬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而後熄滅了燈,假裝已經睡下,轉身就和淮姨一起去跟蹤鄭玫。
只見鄭玫一路上閃閃避避,有事沒事就往後瞅個兩眼。路上碰到人和她打招呼,她雖顯從容,但暗中還是有點兒驚慌。
鄭玫最後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宮殿,裡面寒鴉聲聲,芳草萋萋。
只見鄭玫與人竊竊私語,道:「最近皇后對我起了疑心。」
對方刻意壓抑了聲音,道:「沒有破綻吧。」
聆音心中暗嘆,這找鄭玫做內應的人也太不謹慎。鄭玫做事這般急躁,不過是她起了疑心,便去找背後的人了。
「前兩日找了我,把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點了出來,還讓我主動把鳳兮宮掌事的位置交出去。」
對方輕笑了一聲:「既然這樣……留你似乎也沒啥用處了。」
聆音在暗中看到那蒙著黑巾的人背在身後的手中拿著刀子,正準備對鄭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