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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茉蹲下/身撿起土豆,腳步未動,只伸手遞過去,管鋅忙亂地接又想著措辭來回話。話沒出口,土豆拿到手。
容茉背過身洗手,問道,「難道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回來?回來!
管鋅愣了愣,又驚愕地看靖嶽,他琢磨不透靖嶽的表情,是早先就知道還是不知道,似笑非笑,似驚似喜。
「我問你話,你看他作什麼?」
審判員既視感,容茉就那麼望著管鋅,等答辯似的。
管鋅神經快要繃斷了,莽撞的不安和激動被壓在心底,用力剋制,於是土豆的澱粉混著水順著管鋅的骨節滑落,黏稠如同粘合劑,擠壓出幾個字也小心翼翼,「回的,姨姨,我回的。」
容茉繼續切菜,聲音柔和了許多:「她在樓上睡覺,姥姥陪著,你要不要去看看?」
管鋅反應過來她言語中的指代詞,管銥。
「先不了。」
管鋅緩緩走過去容茉旁邊,依舊小心翼翼,沖洗那顆飽受摧殘的土豆,隨即又站回去靖嶽旁邊,和他一起削土豆皮。
只是削土豆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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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
這件事其實靖嶽也不完全知曉,關於容茉和靖馳牧對他和管鋅的關係的接納程度。「不完全」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靖嶽知道一部分,而且其中猜測的成分佔絕大多數。
他和管鋅從埔山抱管銥回來那一天,容茉正在看書,那本當時被輕輕推至一旁的書,後來靖嶽再次看見,他翻開書籤停留的位置,只大致閱覽,目光停留在--讓我們相愛,否則死1。
暖意在靖嶽胸腔撲騰,那些隱藏不宣之於口的在乎從未減少。靖嶽合上書,不拆穿,他其實也是不明確的,也害怕一拆穿就會失去。這些害怕確實是稍顯多餘,靖馳牧會發資訊給他,資訊裡只有一位心理醫生的名片,而容茉面上不冷不熱卻也會把管銥當親生地疼。
靖馳牧和黎根是快開餐的時候才回來,容莉也差不多那個時候才抱著管銥下樓,管銥啜奶,不哭不鬧。
而家裡。家裡。管鋅有些質疑自己的用詞。不過很快確認,無誤。
家裡好像從未如此熱鬧,從前管鋅也住過這裡,幫故意考砸的靖嶽補習函式,那時候也沒有黎根,也沒有管銥,如今都有了,管鋅甚至有那麼一秒鐘,不,好幾秒鐘,他覺得這頓晚餐好像一個私密的只邀請了雙方的家裡人的婚宴。
管鋅曾經傷害過靖嶽,還有他的家人,甚至險些把靖嶽徹底從自己的世界刪除了,他自私地歸結為自己脾氣急,又自私地希望靖嶽和他的家人能原諒他。他承認自己的自私和無知,無知且自以為是,到頭來發現曾經以為靖嶽應當給予自己的愛意都不過自己毫無由頭的偏執,高傲得讓人揶揄。
他憑什麼?他何德何能?
靖嶽逗管銥,容莉「嘖」他一聲。
「小孩兒喝奶別逗,容易嗆著。」
靖嶽「哦」著聲又做著鬼臉,容莉寵溺地瞪他,管鋅端菜經過見狀揚起笑意。
菜才剛擺好,管銥已經喝飽躺嬰兒床玩,想想還是做小孩兒好,可總要長大,長大兩個字才孤獨,連偏旁部首也沒有。
2
黎根的肝癌來得很不是時候,這麼說十分不孝,靖嶽一時找不到別的說法。他對黎根記憶不深,甚至淺到他模糊的記憶裡彷彿從來沒有和他這位血緣關係意義上的姥爺有打過照面。
對,血緣關係。黎根沒有再婚,他是容莉的前夫,是容茉的生父,是自己的姥爺。
一病就是癌症,一癌就是晚期。
3
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