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頁(第1/2 頁)
燃燒的炮火落在卷席天下的骨蛇身上,它在天幕中嘶吼,將那些炮火吞下,像是神話中吞噬著日月的狼。熔金色的火焰和冰藍色的火焰在它的骨縫中碰撞著,爆裂著。它仰頭嘶鳴,然後將更多的火焰噴射而下。
「看來我們惹怒它了啊。」唐德咬著牙說,他的語氣中是少有的興奮。
「是啊,我們是觸怒了怪物的人。」維爾抽出了他的重劍,那把神話中的義人之劍,它曾斬殺吟遊詩人口中的怪物,也曾殺死宵小的犯人。
黑色的星辰大旗卷席過沙漠的熱浪,天權將軍帶著數千西域兵在骸骨兵中奔襲著。他們像是羊群中的牧羊人,引著那些兇殘卻單純的骸骨兵去往他們該去的地方。
天權將軍本來問過皇軒燼,需不需要換一個旗幟,但皇軒燼卻說,不必了,他們會認得星辰大旗的。
他知道皇軒燼是叛徒,他也知道皇軒燼是大逆不道的逆賊,但皇軒燼願意打這場仗,那麼他便願聽命於這個少年。至少他比長庚帝的任何一個兒子都更像一個帝王。
縱是是暴君,也當是先是君王。
「眾將士隨我!」他高舉著黑色繡銀線的星辰旗,他身後的旗兵用五色旗打出他的命令。
東煌啊,被攻入了金陵,獻上了華陰,如今不該連西北五城也守不住。
他是東煌的將軍,將軍守國土。
「先人的骸骨已去鋪成這條道路,該活著的人用鮮血將道路染上猩紅了。」皇軒燼拄劍立在王輦上。
「左營十二衛以魚鱗陣前行,於皇軒死士後攻伐納騎兵,餘下眾人從右後方繞行至戰場側路,伏擊炮兵營。」
賭局已經開始,他也該往牌桌上扔牌了。
東煌的軍隊如黑色的流沙般從王輦後襲上戰場,他們將數百架鎏銅的鐵炮推入了戰場,每個小方隊都負重中一個基數的炮彈,這是東煌第一次大規模地將熱|武器用在正面的戰場上。為了這場戰爭,虞淵城內的熔爐日夜燃燒,將作監和少府監所有的工匠七日不停輪倒在生產線上。
他把工期給得太緊,介鳥氣的直接跑到了枕羽軒罵他,去的時候他正被一群女孩擺弄著。但他告訴介鳥,只有七天。
少年目視著遠方,風吹起他的大袖。露出了纏繞在他腕間的繃帶,鮮血點點染紅了繃帶。
蒙頓爾將子彈餵入手中的帝國七號燧發槍中,數月前他離開了嘉德近衛團,成為了伐納帝國的少將。而他第一次面臨戰場,他的敵人便是他昔日的朋友。
「至少,我知道,我們的敵人是個傻子。我以前還揍過他。」蒙頓爾笑了一聲說:「這次……別讓我把你揍得太難看啊。」
他的語氣中有種像是嘆息的情感。
「他們說,這是一場神明與魔的戰役。可對於我,只不過是凡人和凡人的一次廝殺罷了!」
「重甲車,出擊!」
「灰尾,你說東煌和西陸還差多少呢?」他看著身邊的灰尾。
「老大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東煌還是差了太多。炮彈的準頭不夠,西陸的炮彈準頭可以在地上畫直線,東煌的還不能。」灰尾說:「西陸的重甲車我們現在也還做不出來,看上去和蒸汽轎車沒什麼區別,但內裡卻複雜的很,要能夠有足夠強的越野能力,還有有防禦進攻能力。」
「我們的子彈和西陸的也還有差距,我聽東煌計程車兵說,將作監造出來的子彈十發裡經常有一兩發是啞的。」
「一兩發,那就是十分之一二的死亡啊,一萬人,那就是一兩千人的性命。」皇軒燼看著遠處炮火的轟鳴,重甲車在東煌的軍隊中穿行,如入無人之境。子彈奈何不了他們,但東煌的神機炮也難以準確命中重甲車。
「那還需要多久呢。」皇軒燼問。
「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