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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已習慣被人厭倦,還是難免感到失落。
鍾斂渠有些為難地捏捏眉心,徑直朝客廳走去,大熱天開了兩個多小時的高速,確實很疲憊。
拐過走廊和客廳的夾角時,他抬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房東小姐。
本來只是隨意瞥了眼,卻看到她皺著眉,微微鼓起腮,一本正經地拋桃子玩的模樣。
成年人少見的天真爛漫,讓他忍不住默默觀望。
薛秒正玩得不亦樂乎時,敏銳的感受到不遠處的注視,她下意識望過去,正好撞上鍾斂渠似笑非笑的表情。
目光交匯的一瞬間,距離似乎被驟然拉近,表情變化也變得細緻入微許多。
薛秒終於看清他的正臉。
鍾斂渠五官白淨且端正,遠看像層無瑕的薄瓷,含蓄的內雙顯得眉眼中毫無鋒芒,細框眼鏡更添幾分斯文風度。
氣質也如同名字一般,斂渠,山野間積留的一泓清渠,沉靜且舒然。
與其說是對視,不如說是觀察,因為兩人心中都冒出了幾分莫可名狀的情緒。
一種久別重逢的,陌生又熟稔的歡喜。
最終,薛秒先恢復平靜,朝他淺淺一笑,表示自己無意冒犯。
鍾斂渠也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地走到沙發前,出於禮貌也朝鐘秒擠了個靦腆的微笑。
兩人各佔沙發一角,正襟危坐。
經過剛才短暫的對視,薛秒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又不敢輕易攀認關係。
萬一認錯人,豈不是更尷尬。
越想忽視,反而越來越在意,要是一不小心對上眼了,只能訕笑著點點頭,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社恐之間的友好交流,全靠自覺避開距離。
在第三次感受到薛秒那若有似無的打量後,鍾斂渠決定突破僵局。
他望了一圈客廳,誠懇道:「這房子真不錯。」
不錯的開場白,他在心裡為自己的社交能力點了個贊。
「嗯。」薛秒答完以後,心說這答案也太冷場了,於是又補了兩聲「嗯嗯。」
結果聽起來倒像是敷衍了。
鍾斂渠緊盯著交疊的十指,試圖再找點話題。
「這」他望著薛秒手裡的桃子,靈光一閃,「你剛才拋桃子的動作真標準。」
薛秒:「」
她又不是馬戲團的猴子,什麼叫拋桃的動作標準。
尷尬像雪球一樣,在這些無關痛癢的搭訕中越滾越大,好在黃思蕊及時端著茶水出現解了圍。
「老鍾,給你。」她遞了杯冰咖啡給鍾斂渠,「要加糖嗎?」
鍾斂渠說了句謝謝以後,就開始戰術性喝水,生怕有人再和他講話。
老鍾???
薛秒絲毫沒看出鍾斂渠哪裡和老字沾邊,但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看來早已習慣這個稱號。
「薛姐」得知自己不是最老的一個之後,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
鍾斂渠順勢望過去,對上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
他別過臉,眉梢微挑,不明白為什麼房東小姐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微妙。
釋懷和欣慰並存,甚至帶點憐憫之情。
薛秒看到他茫然的小表情後,覺得自己這麼光明正大的盯著人看,是有點逾越界限。
再加上黃思蕊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著購房合同的事情,她便移開了注意力。
「打折?」聽到黃思蕊說到這話時,薛秒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黃小姐,我的售價已經比市場上便宜很多了。」
「嗯嗯,我知道。」黃思蕊眨了眨水潤的雙眸,將迷茫和無辜拿捏得恰到好處,「可是薛姐,你看我也續租了這麼多年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