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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婦人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幫姐妹怕自己跟著賠錢,不幫又覺得不近人情,急的汗流浹背。
而羊毛卷依然沉浸在跟孫子的搏鬥中。別看孫子小,力氣可不小,搶了幾次竟然沒搶下來,愈發手忙腳亂。
場面那叫一個精彩。
程真心雙手插袋,看著這齣鬧劇。
不多時,身後罩過來個高大的影子,他轉過頭,沈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了。
嘴唇抿著,臉色倒比剛才好了很多。
那鬧劇也該結束了,程真心清清嗓子,虛挽住沈晝手臂,笑著說:「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呀?」
語氣熱切,尾音上揚,跟剛才的怨種臉相比簡直兩幅面孔,羊毛卷看的動作都僵了。
沈晝繃緊唇角,配合道:「剛過來。發生什麼了,這麼吵。」
「你嫌吵啊」程真心轉向羊毛卷,用一根手指做了個向上抬的姿勢,「那就這樣吧,不用你賠了。」
羊毛卷沒想到沈晝簡簡單單三個字威力竟如此之大,蹲在原地,半信半疑。
但她不敢問,生怕問了程真心反悔,乾巴巴地點點頭。
要不是為了幫沈晝,程真心哪有心情理這種無賴老太太。他又問沈晝:「飯好了嗎?」
「嗯,你先去院子裡等我幾分鐘,」沈晝臂彎向身體方向夾了夾,「我很快回來。」
程真心手正虛虛搭在沈晝小臂上,被他這麼一夾,順勢摸到了沈晝的腰。
緊、窄、弧度明顯、韌性勃發。
他迅速把手抽出來,一溜煙兒跑回院子。
沈晝站在原地,極耐心地看著那道背影,直到對方拐過彎看不見了,他才回頭觀察車身。
為了嚇唬小男孩,程真心故意摁的解鎖鍵,所以車燈完好無損。反倒是車門,把手下躺著一條兩指長的劃痕,應該是之前小男孩刮的。
「徐姨,」沈晝看向羊毛卷,「定損需要三天左右,結果出來後我的助理會給您打電話。」
「……什麼意思?」
羊毛卷正在安撫孫子,聞言立刻炸了毛:「你老婆說過不用賠,你們不能出爾反爾吧!」
「他說是他說的,他不讓你賠是他心地善良又怕我為難,但我不能慷他人之慨。您也一樣,做錯了事總要承擔責任。」
「村東第五戶,我記得您家位置,」沈晝頓了頓,「快湊錢吧。」
鬧完一通,天色已經徹底暗了,農村的夜幕似乎比城市低,襯的星星很大、很亮,像一串串玻璃珠兒。
等沈晝回到院子,發了兩分鐘呆的程真心忽然想起來:「天吶,我沒洗手!」
沈晝不理解他激動的點:「可以現在洗。」
現在晚了啊大哥,程真心瀕臨崩潰——剛才光顧著生氣,忘了手髒的事,導致摸沈晝腰用的被尿的那隻。
啊啊啊啊啊!
幸好沈晝穿了外套,還有挽救的機會。程真心說:「那個晚上有點冷,你外套借我穿下唄。」
沈晝心情貌似不錯,沒追究原因,直接脫下大衣遞給程真心。
程真心胡亂披上大衣,琢磨著補救措施。洗肯定是不能洗的,他連小件衣服都不會洗。
那怎麼辦,乾脆給燒了?反正他們回程開車,凍不著。
「想什麼呢?」
正胡思亂想著,一隻伸到面前的水瓢把他思緒拉了回來:「伸手,有點涼。」
程真心沒聽後半截,依言伸出雙手。本來心緒就不平靜,被涼水一澆,手下意識甩開,水珠四處飛濺,有幾滴濺到了沈晝小臂和手背上。
那些水是從他髒手上甩出去的,程真心太陽穴砰砰直跳,連忙抬起胳膊,想用袖子幫沈晝好好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