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4 頁)
貓兒將那閃爍著異彩的眸子轉向耗子,信誓旦旦道:&ldo;耗子,我要改名字。&rdo;
耗子撓頭,有些摸不清方向,問:&ldo;改啥?&rdo;
貓兒一腳蹬在石頭上,小手掐腰,氣勢磅礴道:&ldo;還沒想好!&rdo;
耗子迷糊,是名字沒想好,還是名字就叫&l;還沒想好&r;?
誰主亂世顛沛流(三)
經過大夫的望聞問切,所有&l;花蒲村&r;倖存下來的單薄人丁,總算活下來一十六人。
好好的一個村子,因為耽擱了病情,全毀了。
倖存下來的人拖拉著疲憊地身體,有親屬的投奔親屬去了,沒有親屬得舉目流浪。一個村裡的人漸漸分開走散,三娘疲憊的身心負擔著男娃花小鋤的重量,與耗子一起攙扶著折斷了肋骨的花小籬。三娘那瞬間老了十歲的臉龐渡滿了灰色風霜,抹不去,擦不掉,深入骨髓。
貓兒抿著小嘴,小大人似的跟在耗子身邊,肚子咕嚕嚕叫著,開始想花爹花娘,還有那熱乎乎的炕頭,香噴噴的餑餑。
三娘說:&ldo;娃們再忍忍,三孃的錢袋子掉路上了,咱們這就去投靠親親家,到時候,就有飯吃了。&rdo;
小籬因為又痛又餓,又開始嗚嗚啼啼地哭上了。小籬一哭,三娘背上的花小鋤也開始扯著嗓門嚎叫起來。
耗子望向貓兒,貓兒咧嘴一笑,揉揉肚子:&ldo;不餓。&rdo;
耗子沖貓兒一笑,胸口隱隱作痛。
終於熬到了三娘所謂的親屬家門口,敲開門,從裡面探出一顆插了兩根細長簪子的腦袋,待看清來人後,馬上又縮了回去,大門隨之狠狠關上,落鎖,毫無情面可言。
三孃的手僵硬在半空,咬了咬牙,又敲打上那木門。
可裡麵人就彷彿聽不見似的不予回復,任你是如何拍打,就是不再開門。
三娘絕望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哀鳴道:&ldo;嫂子,你開門吧,我們村子毀了,可我們沒傳染病。&rdo;
門內仍寂靜無聲,彷彿是一座空房,沒有一絲人氣。
三娘垂下無力的手臂,默然的轉身。小籬和小鋤又開始咿咿呀呀呼啦呼啦地哭了起來,確是引起不少人注目,但沒有人會因為好奇上前一步,問出緣由,幫襯一把。自掃門前雪都尤為不及,哪裡還能顧及他人悲苦?
拖動沉重的步伐走入集市,聞著誘人的包子,連乾涸的口水都無法嚥下。
天要絕人生計,背上娃兒嗷嗷待哺,三娘萬般悲涼,只得將身上唯一包裹著的幾件換洗衣衫拿去當鋪變賣。三件粗布衣衫不如曾經包裹著貓兒的小棉被值錢。從老闆的眼中,三娘看到了懷疑,懷疑三娘偷了主人家的物品出來典當。可即使懷疑,該典當得去也收了下去,不過給得銅板卻少得可憐,只夠換三個饅頭。
三娘覺得對不起貓兒,對不起四孃的囑託,沒有留住貓兒的棉被子,沒有為貓兒找到親爹孃。
無力重負將三娘這個普通的女子壓垮,她用顫抖的汙濁手指將三個饅頭平分,看著娃們狼吞虎嚥地嚥下去,心裡痛得都在淌血。
三娘那不再光彩的眸子轉向幾個娃兒,強忍著眼中淚水,啞聲道:&ldo;娃兒,跟著三娘是要餓死的,你們……自己賣個好人家吧。三娘對不住你們爹孃,若沒人要咱們娘五個,那就餓死,去跟地下的家人團聚吧。&rdo;三娘將路邊野糙插在娃幾個和自己的腦袋上,緩緩閉上眼睛,等著所謂的命運。
花小籬細若蚊足的抽搭著。
花小鋤吃飽了吧嗒吧嗒小嘴,還不知愁滋味的睡著了。
耗子攥緊貓兒的小手,說:&ldo;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