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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間被自己甩到兩米開外的手機開始不停響鈴,鈴聲彷彿晴天驚雷,他瞬間恢復了部分聽覺,過了幾秒隱約聽到門外有好幾個人的聲音。
門鈴響了。
「順風快遞,有人在嗎?」這聲音來自顧雲風,許乘月微微張開嘴想應答,卻根本發不出聲。他的手勉強抓住餐桌的桌腳,捏緊快墜下的桌布。
「老大,這是許教授家嗎?」
「顧隊,確定他在家嗎?」
「手機定位的就這小區,他家地址填的也是這。」顧雲風站在門口研究著他家的門。
門框旁有個電子顯示屏,顯示的什麼指紋驗證,虹膜識別。他把手一放上去就不停閃著紅色的『errorerror』。
「靠,這門真結實。」他捶了兩下門揉了揉自己的手背。
見一直沒反應,手機也無法接通,顧雲風蹲下身,企圖從一根頭髮都塞不進去的門縫中看到點什麼。
「看樣子許教授沒遇到強盜小偷一類的,估計是突發疾病。你們先敲門,我再想辦法。」說著就傳來強勁有力的連續敲門聲和踢門響。
許乘月完全記不起來自己有聯絡過他們,只記得意識模糊時不小心碰到了手機的什麼地方。他右臂關節支撐著地面,探出左手去夠牆邊持續響鈴的手機,汗如雨下,面板下的毛細血管充血擴張,身體沉重只能微微挪動。
「沒人啊。」
「把門撬開。」顧雲風冷靜沉穩地說。
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幾分鐘後一個人委屈地回答他:「這門我撬不開,有鑰匙都不一定能開。」說著指了指依然閃著警示燈的電子屏。
「舒潘,你對著這防盜門的把手那集中用力,試試能不能踹開。」
緊接著又是一陣叮叮咣當,他家的門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聽得他心臟隱隱作痛甚至血脈僨張起來。
「還是不行啊……」
「等我一下,我下去拿破門器,直接把門拆下來,你繼續踹它。」
破門器?許乘月雖然動不了但意識已經逐漸清醒了,他懷疑再這麼下去他家可能就要被毀掉了。
艱難地嚥了口水,他用盡力氣爬到沙發邊上,牆上鏡子裡照出他異常蒼白的臉。
「你們離遠點。」重新聽到顧雲風沉重的步伐和聲音,許乘月雙膝跪地,終於耗費全部氣力靠到沙發上,他握住沙發扶手,攢足力氣對著玄關方向大喊一聲
——不!要!踹!
聲音落下,他家的門在一陣巨大響聲中徹底報廢。顧雲風帶著一眾人全副武裝出現在他面前,手裡還握著配槍。
完了,要露宿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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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喊許乘月幾乎再次虛脫。他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沙發旁,一行汗從額角滑到下巴,眼眶發紫一張臉慘白到能看見面板下的細小血管。
顧雲風蹲下身,伸手摸了他的額頭,看到桌子旁散落一地的糖果:「低血糖?」
「我馬上叫救護車。」說著他輸入號碼直接撥過去。
接通前許乘月艱難舉起胳膊拽了下他的衣角:「救護車就不用了……過一會兒應該能恢復。」
「許教授,低血糖可不是小毛病欸,搞不好真的會丟掉性命的。」文昕倒了杯熱水放在他身邊:「不要怕救護車太貴,這會兒工作時間,能報工傷,給你報銷掉。」
「……不是低血糖。」他長呼一口氣,臉上稍微有了些血色,「這是美尼爾氏,內耳性眩暈,可能是去年做手術後引起的自主神經功能紊亂。」
「你以前也發作過?」顧雲風把水杯端到他嘴邊。
「沒,第一次這樣。」他擺擺手:「不能喝水。」
「那你挺厲害,自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