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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池惟摔到地上的盤子直接摔得四分五裂,碎瓷片飛了一塊兒到鄭雨薇的腿上。
她沒有將那塊碎瓷片丟到垃圾桶裡,而是反手將它握在了手心。
鄭如意每說一句討好的話,她就更用力地握緊一寸。
血從手指縫裡滲了出來,但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
她想,真的可以逃離這個地獄嗎?
似乎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也沒什麼不好。
她好像找不到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存在的意義。
堅持、隱忍、努力,所有的一切,都毫無用處,毫無意義。
「滾出去!」池惟將桌上所有的盤子全都摔到了地上,「三天不許吃飯!」
鄭如意不停彎腰道歉,哭著退了出去。
池惟這才好像發洩完了,轉過身看著鄭雨薇,似乎想要看到她悔恨的表情。
然而鄭雨薇面無表情,一張臉異於常人的蒼白,毫無血色,就像……
池惟一驚,才發現她腳邊的地板上有了一灘血跡。
「你!」他急忙衝到她身旁,才發現她左手裡緊緊握著什麼東西。
「你在幹什麼!」池惟瘋了般吼到,低頭去掰她的手。
鄭雨薇沒有回應他,只是緊緊握著手裡的碎瓷片,一直到暈了過去。
第4章 、04
梔子花在夏日來臨的夜裡開得正好。
鄭雨薇住的儲物間有一面窗戶,外面就種滿了梔子花。
外面風起,梔子花的清香伴隨著皎月的光一同從開啟的窗戶溜進了儲物間裡。
房間裡,鄭雨薇正面色蒼白眉頭緊鎖地躺在床上,池惟坐在一旁,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看。
鄭雨薇是那種很溫婉的女孩子長相,臉蛋小,眉形秀氣,眼睛是清澈圓潤的,鼻樑不算特別高挺,但小巧精緻,也不扁平,跟薄而精緻的嘴唇十分相配。
池惟看著,忍不住上了手。
手指落在她嘴邊,一開始只是輕輕挨著,後來不知怎的,像是控制不住,突然用了力,重重地按了下去。
鄭雨薇就是在這時候突然轉醒的,本來還朦朧的雙眼瞬間瀰漫上了清晰的恐懼。
往後退縮也是下意識立即做出來的反應,更像是一種本能,面對恐懼的時候,人類總是第一反應往後退一下。
池惟瞬間臉色就冷了下來,不但沒有收回按在她嘴角的手,反而捏住的下巴。
或許,用掐來形容更合適。
「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擺脫我了?」池惟上半身傾斜下來,滿滿的壓迫感,眼神裡儘是瘋狂的執拗,「你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鄭雨薇嚇得想要撐著身體起來,然而她一動,左手就像是千刀萬剮一般疼痛。
她忘了,自己剛剛差點廢了這隻手。
「我沒有。」鄭雨薇儘量壓著自己想要跳出來的心,眼神有些躲閃,「我就是,我就是心疼媽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但我不是想自殺擺脫你。」
「你當我是什麼好糊弄的蠢貨?」
「我沒有……」鄭雨薇搖頭,「好疼啊,池惟。」
她說著伸出手,一眨眼,眼淚落了下來,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好疼。」鄭雨薇看她沒有反應,又重複了一遍,抬頭看向他,清澈雙眸裡盈滿了淚,「我的手是不是廢了?」
她在示弱。
她在博取他的同情。
池惟盯著她的眼睛,掐著她下巴的手漸漸鬆開,轉而抓著他的手腕,低下頭看著她包滿了紗布的左手,「你自己蠢,廢了就廢了。」
說著抓著她手腕的力道鬆了些,嘲諷道:「沒廢,還能用。」
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