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2/3 頁)

;…&rdo;

李小虎夾了一粒花生米，說：&ldo;為啥要殺公雞，母雞多香！&rdo;

陳西平用筷子敲了他一下：&ldo;真笨，母雞還要留著下蛋嘛！&rdo;

徐致遠說：&ldo;我們東北過年一定要吃殺豬菜，剛殺的新鮮豬肉加上酸白菜、血腸一起燉。那個香啊！不說了，再說，我的口水就流出來了！&rdo;

陳西平嚥了一下口水，說：&ldo;我最愛吃家鄉的大燴菜，大塊兒的肥肉燉白菜粉條，得勁死了！&rdo;

田笑雨有些傷感，說：&ldo;這幾天去採訪藏族群眾過藏曆新年，看見他們家家喜氣洋洋的，我就難受！&rdo;

李小虎瞪著大眼睛，說：&ldo;你說這話有點反動啊，看見藏族群眾喜氣洋洋過年，你就難受？&rdo;

田笑雨打了他一下：&ldo;討厭！我是想家了！&rdo;

聽她這麼一說，大家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張浩天看看窗外婆娑搖曳的樹影，又看看忽明忽暗像馬上要斷電的燈泡，說：&ldo;我們老家過年可熱鬧了，往年這時候，春聯、年畫、鞭炮，還有鬧哄哄的燈會，徹夜不眠的街市，走家串戶的親戚。尤其難忘的是我媽媽做的那一桌香噴噴的年夜飯，魔芋鴨子、粉蒸扣肉、麻辣香腸……&rdo;看見大家慢慢低下頭，放下筷子，沉默不語，張浩天有些後悔自己又挑起了傷感的話題。

他取下牆上的吉他，說：&ldo;別難過了，我給大家彈首曲子！&rdo;音樂響起來，大家臉上並沒有笑容，反倒多了不少惆悵。更加奇怪的是，在唐古拉山上那麼浪漫、悠揚的&ldo;橄欖樹&rdo;，今天怎麼變成了哀傷婉轉、情意綿綿的思鄉曲，還帶著淒悽慘慘、牽腸掛肚的鄉愁。

張浩天一邊彈，一邊想著家裡溫暖的燈光，媽媽慈祥的臉龐，噼裡啪啦亂跳的鞭炮，還有永遠飄著肉香的廚房……今天收到家信，說父親自他走後大病了一場，現在還躺在醫院，他們肯定憂心忡忡、手忙腳亂沒有心思過年。今年的春節一定很冷清啊！

張浩天見大家的心情沒有因為自己的彈唱由陰轉晴，反倒越來越低沉了，也沒有了興趣，把吉他扔在一邊：&ldo;不彈了，不彈了，吃飯！&rdo;

大家重新拿起筷子，卻再也找不到過年的味道。

陳西平說：&ldo;都怪班長，彈的啥！叫人慾哭無淚，肝腸寸斷。讓我給你們彈首高興的！&rdo;說完，拿起吉他快速撥動琴絃，渴望出現自己想要的歡樂節奏，可是大家根本聽不出他在彈什麼，聲音雜亂，不成曲目，更談不上悅耳動聽。大家看見他手忙腳亂、全身用力的樣子，感到滑稽可笑，突然一起大笑起來。

陳西平抬頭看見王雪梅捂住嘴笑得最厲害，滿面紅光，笑聲郎朗，突然覺得她很美，內心不知被什麼打動了，呆呆地看著她。王雪梅在青藏線幫自己解圍的情形雖然過去很久了，但是現在想起來還感到無比溫暖。驀地，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是癩□□想吃天鵝肉。他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還是忍不住嚮往，笑著說：&ldo;如果將來我和夢中的她走在大街上，我拉琴她唱歌，該多美啊！&rdo;

李小虎吐出一塊豬骨頭，說：&ldo;走在大街上，你拉琴她唱歌？那不是賣唱的嗎？&rdo;

陳西平把桌上的骨頭扔向李小虎，說：&ldo;狗嘴裡吐不出象牙！&rdo;

不知為什麼，張浩天看見他們打鬧卻笑不出來，思緒還在父母身上，從家裡出來時的畫面又定格在心頭：媽媽把砂鍋摔在廚房的地上，爸爸追出來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