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嫁人嗎 李淳風從來是事業粉(第2/6 頁)
時宜,不肯再出仕。”
盧照鄰對這首詩很是喜愛:“自魏晉來,詩文逐漸繁麗華靡,一眼望去倒是花團錦簇,看多了卻覺得有些令人生膩。唯有王老先生這首,望之樸素,卻百讀不厭。”
姜沃看著這首從前課本里的熟悉詩文。
這首《野望》的最後一句是“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當年背書的時候,她才是小學生,只是搖頭晃腦背課文,無甚感覺。今日再見,卻百味雜陳。
相顧無相識……文字的力量就是這樣沉重,能夠直入心腸,讓她恍然,她也再非舊時人了,就算站在從前親人跟前,也是相顧無相識。
而在盧照鄰眼裡,就見姜太史丞忽然神色微茫,又似有無盡感傷。
他也怔住了。
他自見姜太史丞來,她一向是神姿高徹,超脫外物,自令人仰慕心折。
不料今日竟見她流露出這般傷感,不由想起鄧王提起過的話,姜太史丞是年少父母雙亡,這才進宮由女官撫養長大的,中間還病了好幾年,口不能言,人人都以為她是啞女,誰料能被兩位仙師看中,收做徒弟,且還真就學有所成。
鄧王是把這些訊息,當成令人驚奇的稀罕事來說的,還點評道:果然是奇人有異事。
但此時盧照鄰回想起眼前人的生平,倒讓他心中滾過一把針一般細細密密疼了一會兒。
甚至於下意識抬手按了心口。
他少時也學過一點岐黃醫道,起碼能分清五臟六腑。
原來他覺得心疼、傷心只是比喻:心不過一臟腑,與脾胃何異?只有生了病才會疼,哪裡會情緒所致就心痛起來?
如今卻覺出來了。
他猶自怔怔,倒是姜沃傷感了幾息後就回轉過來:能夠重活一次的造化,她更應該珍惜而非自哀。
她抬頭想跟盧照鄰道謝,謝他帶來這首詩。卻見盧照鄰捂著胸口,眉毛微蹙,不由緊張道:“盧司馬……盧司馬身體不適?”
可別現在就犯了心絞痛或是心梗啊,如他所說,孫神醫可不在京中!
這會子病了,可只能去尚藥局喝灶灰水了。
盧照鄰這才回神,一對上姜沃眼神,倒像是被火焰燙了一下似的,連忙把頭轉開了,然後起身行禮,匆匆忙忙告辭。
姜沃還不忘囑咐道:“有病趕緊看大夫呀!”
盧照鄰走到太史局正堂門口,沒忍住回頭再看一眼——
從正門看過去,太史局正堂內被一扇扇屏風分成錯落有致的一塊塊區域。姜沃自打做了太史丞後,自然是在一塊靠窗,日光充足的好位置辦公。
窗外冬陽格外溫柔,灑落下來並不覺刺眼,只覺得像是流淌的金色蜂蜜,幾乎想讓人伸手沾一點陽光嘗一嘗,是否有看上去那樣甜。
最甜的日光……盧照鄰的目光落在姜太史丞低垂看書的眉眼上,只能看到她鴉羽一般的黑亮的長睫,日光凝於其上,似乎要滴落下來一般。
這一滴日光一定是很甜的。
說來也巧,盧照鄰不過是一回顧,站了很短的一刻而已,偏偏就讓白日難得從後頭出來的李淳風給看見了。
李淳風的一雙眼可謂是看透世情,多少朝臣的九曲心腸都看的明白,何況這樣難掩的小兒女情思。
姜沃正低頭繼續品味那首王績老先生的《野望》,忽然前面投下一片陰影,還有一隻手輕輕敲了敲桌子。
姜沃不用抬頭就知道是李師父。
他們常年手持卦盤的人,手上的薄繭位置與持筆人的略有不同。
她起身問好:“師父。”
李淳風臉色卻有些古怪,指了指銅壺滴漏對她沉聲道:“過一刻後去袁師處,師父們有話囑咐你。”見姜沃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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