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暫上凌煙閣 (含營養液12萬加更……(第2/9 頁)
大將軍請與我一起去趟舅舅家吧。”
“趙國公?”李勣頓時遲疑起來:“可臣與趙國公向來無甚私交……這樣貿然拜訪,豈不是太唐突了。”
作為駐紮在外,手握兵權的大將,李勣一向很注意與京中的宰輔們保持距離:跟長孫無忌、房玄齡這等文臣之首,都維持在一種敬而遠之的程度上。既不能得罪了,更不能太親近了。
尤其是長孫無忌還是外戚,李勣跟他的關係就一直就停留在,上朝時彼此見禮,互相謙讓先行的程度上——當然,長孫無忌官位高,客氣過後,都是長孫無忌先行。
“大將軍。我有一點淺見,說給大將軍一聽。”
“您聽後若覺得無理,我便命小山先去府上將您放下,我自去見舅舅。”
李勣抬頭,見晉王弧度柔和的杏眼中,流露出極清淨誠摯的光芒:“大將軍如我一般,不想摻和進奪儲之事中,想保全自己。但大將軍一日在長安城中,一日就要面對東宮和魏王府的示好。”
“不站隊,本身就會得罪人。朝上這樣多朝臣們,未必個個喜歡去摻和奪儲之事,只是身不由己。”
“站在一方,只會得罪另一方,但哪方都不站,就會承受來自兩邊的壓力,甚至,兩邊都怕大將軍站到對面去——你既然不表態,為了避免將來的危險,想要提前把你拉下去也是有的。”
李治短短嘆了口氣,卻似乎嘆到李勣心裡去了。
只聽李治繼續道:“我能夠一直躲著,是因為我就住在父皇身邊。他不會誤解我,哪怕今日魏王哥哥生氣於我不識抬舉,在父皇耳邊說了什麼小話,我也能很快為自己辯駁,不會令父皇惱我疑我。”
“可大將軍能嗎……”
李勣心中發寒:不,他不能。
他一直不是天子近臣,他是領兵在外的將領。若太子魏王拉攏不成,同時惱他不識抬舉,在皇帝跟前進言,他能有什麼法子為自己辯解?!
別說什麼明哲保身——若明哲保身這麼好保,不至於省六部所有大員,都各有傾向了。
馬車上的簾子輕而薄,有細細碎碎的陽光,從簾子的縫隙裡灑落下來。
李治的聲音輕柔,卻如這陽光般,帶著讓李勣不能忽視的亮度:“大將軍跟我一起去見一回舅舅吧,想來舅舅能體諒大將軍的難處。待大將軍出征後,若是有人在父皇耳邊說什麼讒言,舅舅幫著說兩句公道話,總比無人為大將軍進言的好。”
李勣望過去,只見對面晉王眉眼坦蕩,毫無閃避:“當然,只要我知道,我必然也會替大將軍說話的。只是,事關朝政大事,我的話,總不會有舅舅的管用。”
李治言辭極坦蕩,畢竟關於李勣的處境,他從頭到尾說的都是大實話。
馬車內寂靜了片刻,直到李勣一直握成拳的手漸漸松展:“那就拜託晉王,帶我去趙國公府上拜訪一下了。”
“好。”李治眉眼一彎。
之後便不說這些事了,只熟門熟路從馬車上拉開暗屜,拿出一包包的蜜餞點心來請李勣吃。
李勣也當真挨個嘗過去,尤其是李治力薦的酒釀青梅。
而李治也只在旁帶笑介紹吃的,彷彿兩人出來春遊似的,再不提一點朝政。
其實他這裡還有一個機密訊息,若是透露出來,必能換李勣一個大人情——但李治不準備自己說。
帶李勣去見舅舅便是一箭雙鵰。
若是舅舅肯為了他示好李勣,將那件事告知,才是舅舅下定了決心要幫他奪儲位的最有力證明。
趙國公府。
見到忽然來訪的二人,長孫無忌很高興——
不只李治自己發愁支援他的官員實在太少,長孫無忌比他更發愁:主要是長孫無忌還愁著李治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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