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挺合身(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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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岸上的鋼絲繩,繫上拖輪。
岸上用捲揚機拉,河面上請掛槳船頂,用最笨的辦法把拖輪弄上了河灘。
徐三野上午走前留了兩包煙,韓渝借花獻佛,全散出去了。
感謝完幫忙的人,正準備回所裡拿工具,吳老闆擦著汗笑問道:“小韓,你打算怎麼修?”
“先修主機,不過要先清理機艙。吳經理,這附近有沒有收油汙水的。”
“有,我讓人幫你去叫。”
“早知道有人收,應該等人家把油汙水抽走再把拖輪弄上岸的。”
“不影響,他們有油泵,油管很長,應該夠得著。”
“那就麻煩你了。”
“談不上麻煩,小姜我剛才介紹過的,我讓他去喊收油汙水的人。回頭需要搭把手什麼的,你儘管喊他。”
“謝謝吳經理。”
有人幫忙就是不一樣,等把工具拿到修船的河灘,收油汙水的小船已經到了。
人家把油汙水收回去好像能提煉,也不知道能提煉出來什麼。
但把艙裡的油汙水讓他們抽走,總比直接排入白龍河好,並且他們有泵,抽起來很快,很省事。
在江上,讓人家回收,人家會給錢。
現在不在江上,船艙裡的油汙水也不是自己的,韓渝不好意思跟人家談錢,乾脆坐在陰涼處看著他們抽。
正盤算著什麼時候能抽完,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留著長頭髮,上身穿花格子短袖,下身穿著一條很時髦的喇叭褲,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坐到韓渝身邊。
“你是公安?”
“請問你是……”
花格子掏出香菸遞上一支,笑道:“我姓黃,叫黃江生,幫你找人收油汙水的小姜是我表弟。”
“你好你好,我不抽菸。”韓渝婉拒了他的好意,笑問道:“聽口音你不是我們陵海人。”
“我是東海人。”
“你是來小姜家玩的?”
黃江生甩甩頭髮,點上煙,抑揚頓挫地說:“生下就捱餓,上學就停課。畢業就下鄉,回來沒工作,只能出來做點小生意。”
韓渝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你是知青?”
黃江生一連吸了兩口煙,自嘲地說:“十五歲初中畢業,去北疆種了六年田,是偷跑回來的。不但沒工作,連戶口都報不上。”
韓渝好奇地問:“你現在什麼戶口?”
“口袋戶口。”
黃江生很誇張地拍拍屁股,苦笑道:“北疆那邊簽發的戶口就在我口袋裡,本來有機會報戶口的,結果我那兩個哥哥見我回來了,把家裡的戶口簿藏起來,不讓我去派出所上戶口。”
韓渝不解地問:“他們為什麼把戶口簿藏起來,為什麼不讓你去派出所上戶口。”
“房子就那麼大,現在是他們兩家住,我如果報上戶口就要三兄弟分。你說說,這就是一個孃胎裡生的親哥哥。”
黃江生磕磕菸灰,又嘆道:“政策變化也快,一天一個變化,現在他們就算把戶口簿拿出來,我一樣上不了。”
“為什麼報不上?”
“政府不要我們這些知青,讓我們回北疆,你說誰願意回去種田?”
“那你不成無家可歸了麼。”
“是啊,無家可歸。”
“你做什麼生意。”
“平時收雞蛋賣雞蛋,秋糧上來收新米賣新米。”
生怕眼前這個小公安不明白,黃江生微笑著解釋道:“就是在陵海收,搭去東海的順風船,運到東海去賣,賺點小錢餬口。”
韓渝昨天下午就看見他在河邊跟過往的船民說話,心裡原來他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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