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蕭郎(第1/3 頁)
“這裡便是南朝陳國了,也便是繼蕭梁以後,陳武帝陳霸先所建立的南陳,陳國建立十餘載,如今已歷經了四位皇帝,現在所在位的便是陳武帝的侄兒安成王陳頊。”
兩人行走在建康城的街道之上,鳳凰便向蕭錦玉說起了這南朝之事,提到安成王陳頊之時,男孩子沒有注意到蕭錦玉的腳步微頓了一下。
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四處可見牛車慢悠悠的走動,牛車上所乘坐的大都是一些身著白佇衣計程車子郎君,個個手持玉如意或是搖著一把羽扇,談笑風聲,好不風流。
走到人少的地方時,鳳凰便湊到蕭錦玉耳邊小聲的繼續道:“我聽說這位安成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與齊國的高湛一樣,也是奪了自己侄兒的位置而登上皇位的,上位之後,便對前朝的重臣進行打壓清洗,最近這建康城中都在談論著一件事。”
“什麼事情?”
蕭錦玉剛問出口,鳳凰便抓起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一處賓客滿盈熱鬧非凡的茶肆之中。
茶肆之中似乎正在發生著一場激烈的爭論,有幾位郎君甚至爭得面紅耳赤,說書的先生似乎也很享受這種能讓人討論到面紅耳赤的成就感,笑眯眯不再發一言。
“真是可惜了,以後再也聽不到‘昔聞周小史,今歌月下人。玉塵手不別,羊車市若空。’這樣的美句佳音了。”其中一位郎君感慨道。
他剛感慨完,就聽到酒肆之中,另一道聲線嗤的一聲說道:“一個靠著塌上獻媚之功夫得到今天地位的人,也值得你們這般讚揚稱頌?”
“你說什麼?”先前的那位郎君氣得站起身來。
“難道不是嗎?那韓蠻子不過是個賣草鞋織履的庶民,身份卑微連寒門都算不上,若不是憑著一張臉俘獲了文帝的芳心,如何能得到今日的地位?也只有你們這些人會將其視為榜樣?”
“你——”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時,突地又有一聲音傳來道:“不管韓將軍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地位,他生前禮賢下士,忠心為國,於戰場上英勇殺敵,又豈是一般人可以輕視比擬,有所謂,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既然人已逝,諸君又何必造此下作之言詆譭他人呢?
這聲音不同於其他人的焦燥,而是帶著一種明月流輝般的清澈,好似一下子便洗滌了茶肆之中的喧鬧與焦灼之氣。
“喲,是蕭郎來了!”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茶肆裡的眾人便齊齊的將腦袋朝同一個方向轉去,就見那說話的竟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郎君,與其他士子們不同,這少年身著一襲純青衣的烏衣,膚色蒼白如玉,眸光含情,既有明月松間照的清朗,又有清泉石上流的純澈,身上全無一飾物,卻給人一種“縝密以慄,溫潤而澤”的清雋秀逸。
這樣的氣質和長相無疑完美的符合了當下南士對於病態美的追求,然而,也許只有蕭錦玉能看出,這少年俊美的外表下已然是強撐到極致的身體。
這少年恐怕是命不久矣!
“蕭氏顯郎,怎麼今日還有空到這裡來湊熱鬧,不是聽說你家裡有位小娘子因為韓將軍之死,都已經得了相思之疾了麼?”一位峨冠博帶的少年一邊搖著羽扇一邊笑道。
那被稱之為蕭氏顯郎的少年似乎並不在意話中的諷刺,只回了句:“家中私事,怎可隨意傳出來作為他人談資的笑料,若真是相思之疾,也就不會讓朱家郎君所知道了,朱四郎君怎地比我還清楚,我蕭家有位小娘子得了相思之疾,莫非是我蕭家的人告訴你的?”
這話也是變向的諷刺他隨意編排謠言詆譭他人了,當下四周的目光都向那姓朱的郎君望了過去,無不透露著鄙夷,那姓朱的郎君臉色亦是刷地一下鐵青,旋即又變得蒼白。
“你們這是看什麼?我也不過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