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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太厲害了，我們兩個不行。」唐昭夜口齒間都是血，抓著南弘修的手臂被逼退到牆角。

這個巷子比較偏僻，他們打鬥了這麼久還沒有人發現，只怕是他們也不會讓別人靠近。

忽而一張布滿尖刺的鐵網從頭頂上掉落下來，站在屋頂上的四人各自拉著一角，看架勢是打算將他們兩個都困在裡面。

南弘修抬起手一把抓住鐵網，另一隻手緊緊摟著唐昭夜，他手上用力，低吼了一聲生生將屋頂上的一人給拽了下來。

那人摔在鐵網上，渾身被掛的皮開肉綻，而鐵網上的鉤子也深深地嵌入南弘修的手掌中。

「快走！」南弘修拍了一下懷中之人，用自己的手臂給她撐起了一條逃生的空間。

唐昭夜自然不願意獨自離開，她也抓起鐵網，手心傳來刺骨的疼痛，疼得她差點昏厥。

「一起走！」

幽冷淡漠的眸子中有一瞬動容，從未有人跟他說過要同生共死。

南弘修忽而雙手抓住鐵網，雙目漲紅，生生將鐵網從中拉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鐵絲流下，在地上匯流成河。

他要他們都活著一起離開。

黑衣人全部從屋頂上飛落下來，兩人被團團圍住，艱難地招架著他們十幾個人。

「南弘修小心！」

身後忽而被撞擊了一下，南弘修渾身一震，心中似是瞬間被挖空了一塊，他立即轉過身去。

只見唐昭夜擋在他身後，小腹上長劍沒入，長劍另一端被黑衣人握在手中。

唐昭夜雙手握著小腹中的劍，身子一點點下沉，耳邊嘈雜不堪，她似乎聽到南弘修在撕心裂肺地喊著她的名字，還有刀劍碰撞的聲音。

……

她是不是要死了？

都說人死之前，會飛快地回想這一生，那些刻骨銘心的人都會浮現在眼前。

擋劍的一瞬間她沒有任何猶豫，但是就這樣死了，她真的很不甘心，真的真的很捨不得……

……

漫無邊際的雪原，她深一腳淺一腳隻身走著，狂風暴雪將視線遮擋住，如鬼魅一樣在耳邊嘶吼著。

像是無數隻來自冥界的手在拉著她墜入無盡黑暗，連她自己都快要放棄求生的慾望。

忽而前面一雙手緊緊地拉著她，只能看見一片白色的背影，不過這一次她看得更真切了一些，少年的耳後有一顆暗紅色的痣。

他一遍遍地喊著她的名字，聲音漸漸變得悠遠，隨即與漫天雪花融為一體。

一夢驚醒。

「小夜，小夜醒醒！」

唐昭夜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南弘修放大的臉，是他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身上的疼痛隨之而來，疼得她齜牙咧嘴，眼眶中也湧滿淚水。

「我還沒有死？」唐昭夜鼻子一酸，伸出被包成粽子的雙手，一把摟住南弘修的脖子，緊緊抱住他。

南弘修被抱得措手不及，身子向前一跌，被她緊緊圈著脖子動彈不得。

他無奈地笑了一聲，貼在她耳邊說：「鬆手，小心傷。」

「我不！就不！」

「聽話。」

唐昭夜不情不願地將手鬆開，卻在他起身的瞬間，看見了他的耳後。

怎麼回事？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巧的事情？

她剛要開口詢問，寧小天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藥碗。

看見唐昭夜醒過來了，寧小天立即湊到床榻跟前來，驚喜地看著她說：「你可算是醒了，可是嚇死我們了，你被背上山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我們都以為你挺不過去了。」

「我現在在山上？」唐昭夜一臉疑惑，她分明記得自己是在寧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