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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進了屋,謝紹山正讓人送茶水來,李佑卻徑直開口:「現在是什麼情形?」
謝紹山潤了潤嗓子準備回話,忽然瞧見李佑身邊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陳子庚跟著混進了屋。
謝紹山想要將陳子庚攆出去,可是眼下李佑大人正等著他回話,他也不敢多耽擱。
謝紹山行禮道:「我那侄女忽然不知去向,陳家村的人闖進謝家向我要人,偏說是我帶走了良辰,大人,晚生冤枉啊。」
李佑沒有接話,反而道:「聽說你知曉紙藥方子的內情?」
謝紹山心頭突突亂跳,既然宋三爺都鋪好了路,他哪有不走的道理,不過他還是裝作為難的樣子,沉吟著不知該不該說。
李佑聲音淡然:「你只管說,一切自然有本官做主。」
謝紹山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他還是佯裝深沉地道:「晚生不小心聽說我那侄女根本不懂藥材,那紙藥的方子是別人給陳家村的,我侄女不過就是照別人的吩咐做事。」
鎮州知縣聽到這裡,豁然開朗,知曉這件事的矛頭所指,他寧願讓宋二爺、宋三爺掌權,不願意鎮州落在宋羨手中,因為宋羨眼睛中揉不得半點沙子。
鎮州知縣不動聲色地順水推舟:「是誰吩咐他們的?」
謝紹山吞嚥一口,臉上露出懼色:「晚生也不知,只聽到陳家人言語中對那人多了恭敬,還說千萬不能辜負了他,陳家人倒是提及宋羨將軍給了她們十日時間。」
謝紹山正暗自誇贊自己表現的不錯,就聽到面前的李佑接著道:「你是不小心聽說的,還是故意留在陳家村探聽訊息?」
謝紹山一怔,表情立即變得不自然起來。
李佑語氣不變:「又是誰告訴你這樁事另有玄機?吩咐你前去陳家村?」
謝紹山雀躍的心情忽然急轉直下,他下意識地去看旁邊的知縣,知縣為了自保,正巧別過視線。
謝紹山試探著道:「我是無意聽說的,沒沒誰讓我去。」
見到謝紹山這般模樣,李佑冷笑一聲:「還讓我審你不成?」
謝紹山忙又道:「大人明鑑,晚生說的話句句屬實。」
謝紹山以為這樣就能遮掩過去?當他是傻子?李佑看向身邊的親隨:「謝紹山欺瞞本官,將他叉出去重責二十。」
謝紹山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李佑,直到衙役架起他的胳膊,他才大聲呼喊:「大人饒命大人晚生沒有說謊大人」
李佑面冷如鐵:「二十杖不說實話,就繼續打,直到他肯招認為止。」
這次就連鎮州知縣的手都開始顫抖。
李佑沒有去理睬知縣,反而端起茶碗,看向旁邊的陳子庚溫聲道:「過來喝點水。」
小小的孩子身體戰得筆直,嘴唇緊緊地抿著,一直沒有說話,卻當聽到李佑喚他時,眼淚再一次湧出來。
陳子庚向李佑行禮:「謝謝大人,我不渴,等找到阿姐我再喝。」
鎮州知縣忽然看不懂眼前到底是什麼情形,這風到底再往哪裡吹。
謝紹山慘呼的聲音傳來。
李佑端坐在謝家的堂屋裡,也沒有再去碰面前的茶碗,走進謝家時,他向院子裡看了一眼。
院子裡站著幾個人,有的少了胳膊,有的臉上有疤,那些是傷兵,李佑少年時被皇上賞識帶入軍中,跟著皇上東徵西討,他不止熟悉出入軍營的將士們,還熟悉躲避戰亂的百姓。
陳家村的人目光坦然,他們的情緒都是一樣,憤怒又憂慮,沒有半點的閃躲,這謝紹山卻不同,在他面前遮遮掩掩,言不由衷。
該審誰,再明白不過。
想要查謝大小姐為什麼會失蹤,謝紹山嘴裡定能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