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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每個文明都有生存的權力。&rdo;監察官說，&ldo;你這麼做，不怕毀掉2689號麼？&rdo;

&ldo;監察官先生，很顯然您是個宇宙共權主義者，我當然也不反對那種激進的思想，如果是隔壁那個測試官在這裡，他恐怕會跟你辯論上三天三夜。&rdo;測試官把資料整理完畢，壓低聲音湊近監察官，&ldo;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暗夜理論黨黨員……關於您剛剛那個問題，我的回答是，我設計的倒計時是30個2689文明日。&rdo;

&ldo;這有什麼特殊意義麼？&rdo;

&ldo;如果我想毀掉2689，我會設計成365個2689文明日。&rdo;測試官說，&ldo;每個個體及文明內部都暗藏著自我毀滅傾向，但平時不會激發出來，就像我們遺傳因子中的暗子一樣……要激發這些埋藏在人心中的魔鬼，需要條件。&rdo;

&ldo;什麼條件？&rdo;

&ldo;絕望。&rdo;測試官冷冷地吐出一個詞，&ldo;在等待死亡的漫長過程中，這種心理會像傳染病一樣蔓延，個體對於註定的悲慘結局的恐懼會促使個體本身主動終結自己，以免內心的煎熬。&rdo;

&ldo;文明也是一樣。&rdo;測試官說，&ldo;我只需要給予他們絕望，就是那些數字‐‐對於這種程度的文明來說，表達方式還是通俗些好。當警告處於他們的理解範圍但又遠超他們的能力範疇時，就會引起恐懼情緒，這種情緒的疊加積累最終會擊潰文明本身，這就是警告效應，也是我為什麼會在那顆衛星上刻上數字。&rdo;

&ldo;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rdo;監察官問，&ldo;連我都感到不可思議。&rdo;

&ldo;小把戲啦……&rdo;測試官難得有些得意，&ldo;我用三條剛性粒子鏈條在那顆衛星的巖層下進行有方向性地切割，巖層就會在自身重力下塌陷產生數字‐‐這是很大的計算量，我做不到，所以佔用了中央腦三十二億分之一的運算程序。&rdo;

&ldo;這也是無奈之舉。&rdo;測試官嘆了口氣，&ldo;我本來有更簡潔的警告方式，但2689文明無法理解，如果我讓他們的恆星黑子排列成數字，那些生物恐怕會認為是天文奇觀吧？&rdo;

&ldo;30和365又有什麼區別？&rdo;

&ldo;365個2689文明日是那顆行星公轉一週的時間，就像562天是我們圍繞主星轉一週的時間一樣。&rdo;測試官回答，&ldo;這會留給他們足夠的自我毀滅時間，30個2689文明日的警告會在他們尚未來得及全面毀滅自身之前結束。&rdo;

監察官面對滿眼的儀表沉默許久。

&ldo;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工作是有意義的，但我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我不喜歡你的做法。&rdo;

&ldo;監察官先生，您是個固執的人。&rdo;測試官語氣輕鬆，&ldo;所以您才會被派到這裡來。&rdo;

監察官默不作聲不置可否，他低著頭注視著面前的螢幕，眼前的數字突然跳動起來。

檢察官怔住了，這個數字很多年沒有變動過了。&ldo;第45號檢測器是做什麼的？&rdo;

&ldo;噢……那個是宇宙微波背景輻射檢測器。&rdo;測試官正在全神貫注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ldo;我記得宇宙微波背景輻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