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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怨了,澀澀地道:&ldo;你分明是存心為難我,我哪能和九淵一般呢?皇子妃的冊封都要經由父皇肯首的,我若是提起的話,父皇別說同意了,怕是打我一頓也不定。&rdo;
美麗的眼睛看了過來,那麼一凝眸,讓人心尖都要顫抖的疼:&ldo;我知你是做不到的……若是他、若是他的話……&rdo;
景非焰的嘴唇覆了上來,掩住了下面要說的話,狠狠地咬著,咬出血來了。&ldo;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到,什麼都可以做到,真的……&rdo;
糾纏在一起,擁抱著,吻他,身體熱得焚成了灰。
枯藤,老樹,昏鴉已去,天涯外,見是那落日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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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景非焰去了宮中,三更未歸。
銅漏流沙,梆聲聽斷處,雲想衣倦了,恍惚地入了眠。然後,卻在夢裡被驚醒了。
也不知景非焰是幾時回的,壓在他的身上,抱他。象是怕他丟了、怕他逃了,那麼緊地抱著,骨頭裡有輕微的&ldo;咯咯&rdo;的聲響,彷彿整個人要被他生生地揉碎了,很疼很疼。
&ldo;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到,真的……&rdo;噥噥喃喃的話語,急促地說著,其實只是在告訴自己,&ldo;我什麼都可以做到。&rdo;
班駁的陰影掩上景非焰的輪廓,模糊的燭光中,少年的稚氣褪了色,那是彷彿深沉的狂野,凝望著,眼睛裡,分不出是血還是火的影子,赤紅的。
雲想衣的嘴唇動了動,從快要窒息的咽喉中擠出一點點聲音:&ldo;你做給我看啊……&rdo;,冰冷的氣息,帶著挑釁的意味,軟軟地流過景非焰的耳邊。
就那樣一直抱著,無言了,也無眠了,到了天明,見那西窗日曉時,景非焰卻絕然地離開了,連頭也不曾回。
稍後的十數日裡,雲想衣沒有再見過景非焰一面。
邊關的戰事愈發吃緊了,玄帝急令徵調各州兵馬,傾力一戰。鐵騎兵甲在燕都的官道上行經而過,隔著高高的朱牆,隱約可聞戰馬的嘶鳴和金鼓的震響。
進出皇子府的朝臣多了起來,或是來往匆匆,或是掩門長談,面上皆是凝重之色。
七皇子耽於政務,許是忘了東苑的那個人了,皇族貴胄多是如此心性,過眼即丟的,總當不得真。侍姬在簾外嚼著舌頭,唧唧噥噥的語聲也不甚大,恰恰入得雲想衣的耳中。雲想衣蔑然而視,信手處卻挑斷了一根長弦。
蜻蜓倦倦地棲在九瓣白蓮的花蔭下,只有青蟬在枝頭不歇地鳴著。
琴聲幽幽,坐待聞歌者,一日一日,終不見他來。
直到那日,皇子府的總管趙項忽然徑直入了東苑,吩咐將雲想衣帶上了馬車,一路緘口不言,行到了城門下,也不問他如何地不悅,拉著他上了城樓。
高處憑風,皇朝的十方戰幟獵獵作響,幟上騰龍舞爪,霸氣跋扈。
趙項引著雲想衣到了城臺邊上,遙遙一指。
城門外,兵馬方列,隆隆的戰鼓擂響了。長戟揮拓,劍氣縱橫,雷霆虎步攪起塵煙成幕,馬揚前蹄,踏盡百萬金戈。陣前,主帥旗下一騎剽駿黑馬,金劍鐵甲的武將策馬回望,遠遠地,看不真切面目,彷彿見那太陽的影子落在他的眼底,刺痛人的狂烈與驕傲。
夏正熾,火舞艷陽。城樓高處,卻有人不勝寒,美麗而蒼白的嘴唇是陽光下也不會融化的雪,冰徹心骨:&ldo;為何要走?為何?&rdo;
趙項尖瘦白淨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死水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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