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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殷九淵搖頭晃腦,踉踉蹌蹌地起身送客。
外間,七皇子府上的侍從早已備好了馬車。殷九淵不勝酒力,只到得門口便走不動了。雲想衣倒是送到了階下。
夜朧明,天際間,月淡星疏。
景非焰轉身欲行,卻聽得雲想衣在身後輕輕地喚了一聲:&ldo;殿下……&rdo;,清澈的聲音恰似水晶盈耳。景非焰停步,回首。
雲想衣行到景非焰的面前,手腕輕抬,移到景非焰的領口。景非焰略一怔,才憶起適才覺得燥熱,衣領不自覺地敞開了,出了門,風過微涼。雲想衣很細心地為景非焰攏好衣領,舉止輕柔而緩慢,如片羽拂水。
朦朧間,景非焰覺得有一種柔軟的感覺蹭過耳鬢,比絲更濃、比水更綿,幽幽淺淺,那是雲想衣說話時撥出的氣息:&ldo;明明是個孩子,何必賭氣喝那麼多酒呢,平白傷了自己的身子罷了。&rdo;稍頓,似輕輕一笑,那時間,清冷的夜色竟也嫵媚了,&ldo;晚上天冷,小心莫要著涼了。&rdo;而後,斂首退卻,恭敬而不失高雅地施了一個禮,靜靜地道,&ldo;想衣逾越了,殿下恕罪。&rdo;
景非焰醉意闌珊,一時分不清是怒還是甜,臉上燒得厲害,睜大了眼睛瞪著雲想衣,揪住了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ldo;我不是小孩子!你若是再敢出言無狀,我會殺了你的!&rdo;
雲想衣不語,只是莞爾。眼波里漣漪繁繁,映著幽藍色的月光,彷彿要融化了夜幕的深沉。
這麼接近的距離,連呼吸都交錯在一起了。景非焰忽然有了一種衝動,直想一把掐住雲想衣,手收緊了,然後,又放鬆了,醉意更濃。他搖晃著退了幾步,侍從連忙上前扶住他,他推開了,立穩,挺直了腰板,用王者般狂妄的目光注視著雲想衣:&ldo;我已經是大人了!將來,我會長得比你還要高的!&rdo;
雲想衣忍了忍,沒忍住笑,用衣袖掩住了口,景非焰怒愈熾。殷九淵乃驍悍武者,自然是高大魁梧,便是雲想衣的身形亦是玉立修長,竟比景非焰略高些,這麼面對面地站著,生性驕縱的少年直覺惱羞成怒,臉上漲得通紅,恨恨地,宛如許下某種誓約般,大聲地叫喊:&ldo;我會長得比你還高的,雲想衣,你等著!&rdo;
侍從見皇子醉得厲害,不敢久留,好聲好氣地哄著他,匆匆上車去了。
車輦絕塵,夜愈暗了。
雲想衣立於夜的風中,手指撫上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似還殘留著景非焰的味道,冰冷的溫度。甜蜜地笑了,用牙齒含住指尖,狠狠地嘶咬,口中,濃濃地有血的腥味。
&ldo;我恨你,我恨你,恨你……&rdo;如花陰下蝴蝶的囈語,他對自己如是說著。
夜籠煙,月浸水,人在朦朧中,看不見的溫柔,或許,本就未曾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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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糙長,二月鷹飛,三月未至,青空洗碧。一抹薄陽出,雲散開。鬱鬱叢林,蒼蒼糙野,長風掠空,角弓鳴弦,蹄聲切,踏醒鹿眠狐棲。一聲尖哨,白雁自盪中驚起。
羽箭破空,貫穿雁翅,白雁哀哀而墜,撲騰了兩下,便寂然了。獵犬叼置於馬前,歡吠不已。
&ldo;大皇子好箭法!&rdo;一眾貴族子弟策馬前擁,贊聲紛疊。
景非岑矜持的目光越過眾人,定格在景非焰的身上,笑吟吟地道:&ldo;何如?七皇弟,我這邊又多獵了一隻,你可要居下風了。&rdo;
景非焰氣惱地甩了甩馬鞭,沉沉地一瞥,眾人忙噤了聲。
幾位皇子打了個哈哈,笑道:&ldo;所謂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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