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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疼……&rdo;雲想衣摸索著向他伸出了手,宛如敲碎在雨中的呢喃,&ldo;好疼好疼呢……&rdo;。手上滿是血。
夜雨闌珊,隔窗下的白花重了幾分,作盡那番冷艷寒香的風情,總無人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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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些時分,黃昏的顏色漫過了樹梢頭,幾隻夏蟲躲藏在石fèng中&ldo;唧咕&rdo;地叫個不停。
莫言輕輕地將雲想衣從牆角里抱起。雲想衣迷迷糊糊地搖著頭,眼睛斜斜地瞥了過來,濕漉漉的,就如那淋漓的夜雨,他的嘴唇上抹著血紅的艷色。莫言心下有些不安,摸了摸雲想衣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ldo;想衣……&rdo;莫言小心翼翼地問他,&ldo;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我帶你離開皇宮,你再也不用受這種苦了。&rdo;
雲想衣睜大了美麗的眼睛,那是一種痛到極處的絕望,他的手指痙攣地抓著莫言的衣服,顫抖著唸叨著:&ldo;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家、回家。&rdo;
&ldo;好端端的呢,說什麼胡話。&rdo;莫言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強自一笑,&ldo;我這就帶你回家了……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好的,真的、真的。&rdo;
雲想衣的嘴唇抖動著,似乎在叫著什麼人的名字,而莫言終是沒有聽清,只是那一聲聲的呢喃,宛如花落下。
莫言用被單裹著雲想衣,抱著他拐過邊門小徑,冷宮本就偏僻,那時節天色遲了,偶爾幾個宦官路過,見了莫言帶著殿前侍衛的牌令,也不甚在意。如此行到了崇德北門,莫言也不知與守門的金吾衛說了幾句什麼,金吾衛竟開了宮門放行。
雲想衣仍舊燒得糊塗,只隱約地聽見青銅大門開啟時&ldo;吱吱呀呀&rdo;的聲響,斜陽的暮色從門那邊漏進了眼底,他的胸口忽然一陣子絞痛,&ldo;咯&rdo;地吐了一口淤血出來,弄髒了莫言的袖子。莫言的手抖了一下,旋及又抱緊了。
宮門角外停著一輛烏篷馬車,一個青衣人執著韁繩正在那廂等候,面目冷冷的,見了莫言過來,作了個手勢。莫言帶著雲想衣上了車,放下簾子,那一點的落日便隔在了天外頭。
馬車行得甚緩,雲想衣恍惚聽著馬蹄子答答地敲著青石路板、聽著車輪子轆轆地滾著,那時的愁思便如水一般淹沒了他的呼吸。
莫言的手慢慢地收緊,環繞了他的肩膀、他的胸口,雲想衣覺得他快要窒息了。莫言叫了他的名字,微微地有幾分顫:&ldo;想衣……想衣,其實、其實我……&rdo;
&ldo;什麼呢?&rdo;雲想衣聽不真切。
莫言的手指慢慢地撫上雲想衣的頭髮,纏繞著:&ldo;……嗯,也沒什麼,想衣,我這就帶你回家了,你可會覺得歡喜?&rdo;他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和他的吻一起落在雲想衣的耳鬢邊,帶著少年溫暖的氣息。
模糊的黑暗中,雲想衣的眸子裡依稀有一點點水光,他低低地道:&ldo;好啊,回家……我都記不得家在哪了。這麼久了,阿蔻一定生我的氣了,都沒有回去看她。&rdo;
莫言的臉有些兒紅,柔聲地道著:&ldo;等出了燕都,我們改行水道,按這一路的行程、莫約二十天就到江南懷陵,我身邊還有些積蓄,尋個清淨的地兒,買幾間瓦房、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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