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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迪吼道。

&ldo;真的。&rdo;我也跟著求他。

&ldo;你們兩個給我閉嘴!&rdo;他舉起了槍。

&ldo;裡面他媽的怎麼了?&rdo;弗蘭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ldo;老頭子的血快流幹了。&rdo;蘭迪大聲說。

&ldo;你想想辦法，該死的。&rdo;

蘭迪看著我，用槍比畫了一下。

&ldo;好吧，你幫他止血。但你不能離開沙發。&rdo;

&ldo;但我怎麼……&rdo;我說。

&ldo;用你的襯衫，皮特。&rdo;裡奧精疲力竭地說，&ldo;你脫下來綁在我膝蓋上，這就夠了。&rdo;

這時候蘭迪起身，一邊拿槍對著我們，一邊朝客廳走廊走去向弗蘭克討煙。

&ldo;媽的!&rdo;弗蘭克說，&ldo;你就不能堅持到我們幹完這件事嗎?&rdo;

我快速脫下襯衫，準備綁住裡奧的傷口。當我準備好一切，裡奧做了一個手勢。

&ldo;我來。&rdo;他說，&ldo;你抓住墊子。&rdo;

我感到很奇怪，但看到裡奧的眼睛盯著我，我似乎明白了。我把手放在墊子上，開始按壓。他開始一圈圈綁自己的腿。這會兒我們的頭離得非常近，而蘭迪正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等弗蘭克從夾克里找香菸和打火機。

&ldo;我有一把左輪手槍。&rdo;裡奧小聲說，&ldo;在我的右腳踝上，拿去，現在他看不到你，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rdo;

我驚訝地看著他，心想：你聽了我的話，你這個倔強的老頭。感謝上帝。

蘭迪仍站在門口和弗蘭克調侃外面&ldo;瘋狂的天氣&rdo;。狂風和海浪的噪音阻止了他們聽到更多的聲音。另外，也許他們認為一個腿部受傷的60多歲的老頭和被暴揍一頓的40多歲的中年人對他們兩人來說構不成威脅。

我的身體向裡奧傾斜，雙手固定住坐墊，此刻蘭迪看不到我的手，於是我的一隻手順著裡奧的右褲腿慢慢向下移動。沙發很低，所以我幾乎彎下了腰，直到摸到他的腳踝上有個略微鼓起的東西。

&ldo;快點兒!&rdo;裡奧低聲說，&ldo;他來了。&rdo;

我快速掀開他的褲腿摸到手槍粗糙的手柄，我抽出槍，握在手裡，緊接著聽到蘭迪靠近的腳步聲。我看著裡奧，他也看著我，我發現自己一個字都無法說出來。我該怎麼辦?現在開槍?

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能感覺到蘭迪的槍正瞄準我們，他的手速比我快一千倍。於是我迅速把槍藏在裡奧腿下的沙發坐墊下方。裡奧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我的一個手滑就可能讓子彈從後方飛來。

當蘭迪坐到沙發上，裡奧趕緊晃了晃右腿，好讓褲腿重新蓋住腳踝上的子彈盒。

&ldo;感覺怎麼樣?&rdo;蘭迪問，長長地吐出一口煙，明顯更加放鬆了。

&ldo;挺好，&rdo;我回道，&ldo;他能堅持。&rdo;

蘭迪把香菸叼在嘴上，雙腿舒展地放在沙發茶几上，角几上有個小檯燈，邊上放著幾張照片，他拿起其中的一張，然後吹了吹口哨。

&ldo;這就是布蘭查德女士嗎?天啊，確實不錯啊。&rdo;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菸灰彈在客廳的地毯上，&ldo;雖說她現在年紀稍微大了一點，對吧?但不管怎麼說確實是個美人，或許我跟她能單獨待一會兒……&rdo;

&ldo;做你的白日夢，混蛋!&rdo;裡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