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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客道:&ldo;……也只聽華陽公主喚過陛下的辱名。&rdo;
&ldo;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皇后平日是這麼叫朕的?&rdo;
&ldo;一時情急便叫了出來,不曾想竟蒙對了。&rdo;阿客便也柔緩了聲音,&ldo;臣妾知罪,然而萬萬不敢‐‐&rdo;
蘇秉正鬆手放開了她的頭髮,依舊不望她的眼睛,&ldo;不是什麼大罪過。&rdo;他只淡淡的道,&ldo;你不肯也就罷了,不用幾次三番的請罪。&rdo;便再次起身,&ldo;你病了,就好好歇著吧。不用出去送了。&rdo;
他便在濛濛秋雨中,如來時一樣,安靜的離開了瑤光殿。
第二日,便有賞賜傳進瑤光殿。
葛覃、芣苡俱是歡喜的,阿客卻心事滿懷。
秋意漸濃。連綿秋雨後,長安天空一碧如洗,日頭明媚得晃眼,連皇城也顯得高闊不少。濃黃淺朱的秋葉不遜於春日的繁花,奼紫嫣紅的ju花綻放,數日前蕭瑟的庭院裡便又熱鬧錦簇起來。
阿客病了小十天,終於將養過來。
可她再想會乾德殿,卻已盡失了先機。想到小皇子一日日長大,卻因養在乾德殿,連見一面都難,也不是不傷神。可也別無良方,她只隱忍著不做聲。
那日離開之後,蘇秉正沒再回瑤光殿。彷彿將她忘記了一般不聞不問。
皇帝到底還是有脾氣的。
也是遇上了這麼件事‐‐在蘇秉正看來,能讓他看作替身也未嘗不是一種抬舉,尤其是認定了她刻意勾引他。此刻若你阿諛順從他,他寵幸你時也未必不輕賤你。可你辯解表白,不肯屈從,他又要氣惱你不識抬舉。
皇帝的寵幸,也是你想要就像,不想要就不要的嗎?
有這種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
秋日裡總是要玩賞ju花的。固然因皇后去世,沒像往年那麼有聲有色的操辦起來。可王夕月下了帖子,誰能不給她臉面?
阿客固然是惱了王夕月‐‐她叫飛花傳那一句話,分明就是在算計她。阿客此刻若還沒想明白,她也收拾不了後宮那麼多年。她和蘇秉正在含光殿裡的一夜早傳將出去,固然個中諸多隱情,可週明艷大約不會去管。是蘇秉正令她臉面盡失她也不會去想。只怕已恨透了阿客‐‐此刻阿客就是個不受寵的小小婕妤罷了,她不能同時與兩邊為敵。
何況……她還是想知道的,王夕月究竟到了那一步。
到底還是親自往景明宮去了。
她依舊是往常的打扮,暗青色白玉蘭花紋的深衣,漆黑的頭髮挽做單髻,簪了兩朵素色的絨花,一枝白珠簪。病了小半個月,難免要消瘦些。進了院裡,沒瞧見王夕月,反而望見了周明艷。阿客便是一怔。
滿院子ju花深深淺淺的盛開,阿客沿著小徑逶迤上前,先在亭邊與周明艷見禮。周明艷便垂著長睫,從下往上的打量了她一遍,輕哼了一聲,&ldo;盧婕妤最近過得逍遙啊。&rdo;
阿客只默不作聲。
便又有人道:&ldo;可不是,盧妹妹近來養病,也是難得清閒。與王昭儀勞碌命不同,管著後宮,還得去乾德殿照料著小皇子。巴巴的下了帖子請我們來,沒坐一會兒,自己到先去了。&rdo;
&ldo;聽說是三皇子離不開她。這也沒辦法,孩子小了,總是黏人。&rdo;
&ldo;王昭儀又是個極討人喜歡的。瞧,盧婕妤照料了那麼些天,一換上王昭儀去,也就把盧妹妹的辛勞給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