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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是阿寶的母親,秀秀的所見。」南胥月道。
「接著,我看到了……一輪紅月。」傅瀾生語氣沉重,「那是魔界。」
南胥月一怔,抓著鏡子的手一緊:「阿寶的父親在魔界?阿寶的父親應該是人族沒有錯,為何會在魔界?」
「所以我才著急找你過來,我覺得這事太不尋常。」傅瀾生心情有些煩躁和不安,「正常人族,怎麼會出現在魔界?所以我對阿寶父親的身份存疑。」
「你之後又再看過嗎?」南胥月問道。
「第一次看到魔界緋月,不到五息鏡面便突然變得漆黑,我懷疑,他感知到被人窺伺了。」傅瀾生道,「之後我再試了一次,便看不到了。」
「不無可能,但那人若能感知到窺伺,又能遮掩天機,那身份與實力便不可小覷。」南胥月神色凝重地摩挲著鏡子邊緣,「其實,秀秀最初找過我幫忙,我也曾為傅滄璃卜卦過。但秀秀對傅滄璃知道的不多,只有一個姓名,極難得到清晰的結果。我算了幾次,一無所獲,因此我推斷,傅滄璃並不是那人的本名。一個人一生中也許會有很多名字,但只有第一個取的名字與這人有本命聯絡,假名是算不出來的。於是我換了一種方式……我用阿寶的生辰八字,算了她的父女之緣。」
傅瀾生緊張問道:「結果如何?」
南胥月沉默了片刻,才道:「父女緣淺,只有四個字——一面之緣。」
「一面之緣……」傅瀾生喃喃念道,「這如何解釋?」
「意思就是,阿寶這一生,與她的父親只能見一次。」南胥月面色凝重道,「卜卦結果向來模稜兩可,這一次見面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我也無從得知。可能不利於阿寶,也可能不利於她的父親,但從卦象來看,並非吉兆。所以我一直沒有盡力幫阿寶找傅滄璃,這一面,也許晚一些見,甚至不見更好。」
傅瀾生心下一沉,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旁邊無憂無慮的阿寶身上。她只是一個三歲大的嗅寶鼠,若論心智,也許不過人族六七歲的小姑娘,她從未見過父親,一心想要尋找,然而結局很可能是一次生死離別。
阿寶天真懵懂,卻也乖巧可愛,總是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和外面那些喊他「哥哥」的女修卻是不一樣的感覺。傅瀾生自小沒有兄弟姐妹,聽得多了,便也將阿寶放在了心上,彷彿真的有了這麼一個妹妹,總想著疼她寵她,有時候也會想捉弄她,但她若真的傷心難過,他也會心疼。
「南胥月……」傅瀾生狠心道,「那便不見吧,這件事,你幫我瞞著阿寶。」
南胥月嘆了口氣,道:「她若不問,我便不說。但是傅兄,命中若是有一面之緣,那這一面,遲早是會見到的。」
傅瀾生煩惱地揉了揉眉心:「反正先拖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過那人若是真的在魔界,也許能叫暮懸鈴幫忙打聽一下,雖然仙魔勢不兩立,但好歹阿寶也叫她一聲姐姐,她不至於對阿寶無情吧。」
「她……」南胥月眼神暗了暗,「方才聽說,她落入謝宗主手中。」
傅瀾生眼神頓時有些古怪,既是同情又是好笑:「南胥月,你的心上人別有懷抱,在謝宗主身邊,倒是十分安全,只是你心裡便真的不介意嗎?」
南胥月自嘲一笑:「傅兄,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她喜歡旁人,於我並無影響。」
傅瀾生嘖嘖稱奇:「南胥月,這話有幾分無恥,不像是你會說的,倒像是我說的。強求的瓜甜不甜,嘗一口就知道了。」
南胥月玉白修長的食指摩挲著溫熱的茶杯,垂眸望著淺色清茶,微笑道:「縱是苦的,倒也無妨。」
有些苦,便像這杯中茶,是會回甘的。
他早算過,她與謝雪臣這一生,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