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第二章 燈下塵(六)紫棠擁冰雪(第2/4 頁)
年許北笙的傳說。
天真懵懂的靈族閨秀宋南鳶,在人間修習時,遇到了街頭小混混許北笙,二人不打不相識,慢慢在殺殺殺的過程中彼此瞭解,發現互相喜歡上了對方。
但那時確實不能異族通婚,靈與人在大道律法上也是不可以相戀的,所以終究未能得到南鳶父親的首肯。
宋父逼迫南鳶嫁給她門當戶對的表哥,好以此斷了她對那毛頭小子不可饒恕的念想。
可是南鳶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她的心意比一切所謂的世俗教條都來得重要。於是在大婚的前一夜,她選擇了自刎獅山。
北笙知道後悲痛萬分,日日在南鳶的冢邊哭泣,直到泣出血淚來。
他的眼淚灑在冢上,竟從土裡開出一支藍紫色的花。
北笙認為這是南鳶的精魂所化,為它取名紫鳶花。
但是花開終究有花落的一天,春去花凋零,北笙也鬱鬱寡歡,終於心力交瘁,倒在了南鳶墓前。
一夜之間,茂盛的白苦竹漫山遍野。
宋父憐惜女兒,也被男孩的深切情誼所打動,於是便將北笙與南鳶合葬在了一起。
那之後的每年春天,人們就會聽到用白苦竹做的蘆笙悠揚地吹響在埋葬他們的山頭,每每這時,就會有一隻藍紫色的鳶鳥飛來,久久槃旋不離開。
傳說夜裡,人們還會看到山上有一雙男女,吹奏蹈舞,恩愛甜蜜。
後來這個故事傳到天帝的耳朵裡,感動了他,從此天地間也改了曆法,靈與人被允許相戀。
心兒太喜歡這個故事,於是將他們的殿堂雙雙改了名字。
她說,沒有什麼能阻止相愛的人在一起,如果有,那就換一種方式相愛。
我想,她真是勇氣可嘉的天真少女,但終究傳說是傳說,子虛烏有,人們可以依著自己的喜好篡改結局;但現實不是,現實是赤裸裸血肉橫飛的戰場,一個人的堅持,縱使你能孤軍奮戰以一敵百,也終究不過是死得更加英勇、更加蕩氣迴腸。
這也許就是人們為什麼要編故事,因為執念太深;因為在現實中,愛而不得。
當我將這通理論說與南澄聽時,南澄點頭表示贊同。並加了一句:
“什麼執念不執念的,就是榆木腦殼轉不得!男女之愛猶如上河之水。上河之水天際流,何必只取一瓢飲!”
我嚴肅地舉起雙手:
“嗯!說得對!非常贊同!小蠻這一瓢水,可以倒了!”
“哎!別別別!”南澄頭擺撥浪鼓,慌忙掰下我的手。
轉頭又嬉皮笑臉,呲著大牙花子道:
“小蠻是甜甜的茶,倒了太可惜啦!”
我:
南大傻子說的吧,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想得開的人可不能為愛作死。但當愛成執念,就容易錯。
宋南鳶、許北笙,單聽名字,他們就有如天造地設的一對,卻生生被命運逼迫成了苦命的一雙。
南鳶北笙,南轅北轍。
人生如果真有來世,也許南鳶和北笙就會像故事裡所述的那樣幸福吧。可終究在現實裡,他們逃不過生離死別,空留世人嘆一句,零落鴛鴦。
我隱隱感覺南澄的故事裡插上這麼一段,是否預示著南鳶、北笙兩堂的主人——心兒和晏安歌的故事也要就此轉變。
未等我仔細思忖,南澄接上了後續:
那一日清晨,金陽偷了懶,北風吹得院內未落的樹葉簌簌作響,院子裡圈出來的池塘上,水鴨正一下懶似一下地梳理自己稀疏的羽毛。
正是初冬乍寒時。
心兒醒得早,想著昨夜給安歌燉的雪梨羹,此時恐已煮好。
本想叫婢子去取,只是這麼早又不忍擾了芫荽清夢,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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