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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隆帝側身擋住底下人的目光,緊緊攥著靳遙的手腕將她牽引至龍椅一旁,似乎是想讓她與他一道坐下。
靳遙心上一慌,骨子裡的忠義迫使她頓住腳步,隨即放開興隆帝的手步下御階,站在蘇閣老身前,驕橫地對上蘇閣老的毫不留情的眼神。
「今日陛下將要處置之事正與本妃相關,我為何不能在此?」
「大楚立國至今,萬沒有後妃立朝堂的事,陛下如此所為,將來該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蘇閣老拂袖跨出兩步,端端跪於堂中,語調悲愴且懇切。
「朕做事,無需向誰交代。」興隆帝轉身面向蘇閣老,「你若想留便留,不願留,便滾。」
興隆帝這話不可謂不重,深層裡便是警告蘇閣老若是非要與他作對,那這朝堂便沒有了他蘇澤安的位置。
「陛下……」蘇閣老還欲死諫,寧安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也不知在蘇閣老耳邊說了什麼,這人倒是就此安分下來。
靳遙暗裡看過滿朝文武,竟再沒有其他人敢與蘇澤安共進退了。當日立儲尚且有老臣願為這江山費心,時至今日這些人到底也不敢再拿自己的命賭昏聵君王的一絲善意。
「近日民間謠言四起,詆毀儲君之母,朕之後妃。列位臣工對此,可有什麼看法?」興隆帝說著話同時向靳遙招了招手。
靳遙識趣地回到興隆帝身邊,終究不敢染指高座龍椅,只在他身旁站著,也不插話,顯得乖順至極。
趙興面上掛著諂媚的笑,「這些人是瞎了眼的,嬈妃娘娘如此敦惠之人,怎會是那惑亂江山的禍水。」
日前回楚都述職的靳言自然也是站在靳遙這一邊的,順著趙興的話表了忠心。
餘下的便是些見風使舵之徒,一個接一個恭維著靳遙,討著興隆帝的歡心。
八風不動的武將總歸要多些,另外也就蘇閣老一臉憤慨地全當看戲。
靳遙目光逡巡一圈,裝作很滿意這樣的結果,「諸位大人不愧是有識之士,那些個似是而非的話大家自然是不會信的,本妃很高興。」
「不過。」她話鋒一轉,「據羽衛來報,這事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諸位覺得會是誰呢?」
「羽衛?」底下人聽聞此話便開始竊竊私語。
任由朝堂嘈雜一陣,靳遙高聲道:「趙興趙大人。」
趙興猝不及防被靳遙喚了名頭心上一緊,但這些個老狐狸縱橫朝堂數十載也是有些本事的,慌張一瞬便立馬穩下心神,「臣在。」
「趙大人覺著是誰這般沒腦子,竟敢與本妃作對?」
「臣不知。」
「不知?也罷。本妃不瞭解眾大臣,但各位共事數十載的同僚必然是相互熟識的,爾等競相自去查探吧,誰尋到了人便密信一封投送羽衛營一里外的驛站便是。」
此話一出,底下便如同掀起了軒然大波。
靳遙昨日只想著先將趙興處置了,再以此為由頭查處趙家,世家動盪之際她再圖謀其他。
可真到了這朝堂之上,見過滿滿當當百十號人她便知道自己一早的算盤是打不響了。
若要行後事,必得先將這些個尸位素餐的大臣們撇去幾層才是。而這由得他們政敵之間相互告密的法子,自然是最迅捷的。
興隆帝雖不知靳遙真正的想法,但也由著她作為,大手一揮便當眾將此事定下,甚至不拘於朝臣之間,民間亦可暗中揭發當朝不軌的臣工。這自是靳遙樂見。
興隆四年,因妖妃而起的紛亂正式拉開序幕,後世稱其為「后妃臨朝之亂」。
更甚至自今日起,大楚朝堂之上只要有興隆帝便沒有缺少過妖妃靳遙的身影,靳遙從後宮到朝堂這才算真正邁出了步子。
此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