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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溯手釘鋼架,也只是低聲念一念疼,神情依舊澹靜;他擦破點皮就?疼哭了,可偏偏是最怕疼的人,下刀子最狠。
她用力拍開危敏因想扯她衣袖的手,「啪」的聲脆響,手背迅速泛紅。
危敏因捂著手背默默淌淚。
「疼嗎?」頭頂響起問話。
淚濛濛的眼攢起光亮,還以為殷松夢在心疼自己,對上她冷黯的眼神,眼瞼瑟縮了一下,低低耷著,點點頭,說疼。
「那你?對你?親哥下得去手,把?刀給我。」要不是他也是個病人,她真想把?他拳打腳踢一頓。
「是他惹我的,我本來……」他嘟囔著。
「給我。」她沒耐心聽他說些車軲轆話,危敏因偏拗地有自己一套觀點,譬如?他從?始至終認為彼此?沒有分手。
衛衣兜深,他把?那柄寒光鋥鋥的瑞士匕首拿了出來,捏著匕首尖,木柄朝她:「皮鞘沾到了哥哥的血,擦不乾淨,我不喜歡,丟掉了,新的還沒配好。」
「姐姐,你?小心別割到手。」
他又在褲兜裡掏出塊手帕,蓋在匕刃上。
殷松夢被他若無其事的模樣深深懾愕。
瞠目結舌半晌,把?匕首揣進包裡,沒打算再還他。
她叮囑門口的阿輝:「守好,別讓他進病房。」
承包牧場的建築公司要結清之前欠的帳,她得去一趟閏城。
解決完之後,她選擇重回學校上課。
危敏因被蔣溯安排去了英國做脊髓神經手術。
往復迴圈的生活格外平靜,越平靜越覺得少?了個人,她有些不習慣。
她再來南舟,是學校端午假期,距離蔣溯接腕手術已經過去半個多月,手部供血正常,手指也能做輕微屈伸,等腕關節周圍關節囊修復,便?能做下一步功能訓練。
「繼續跟我在一起,你?怎麼面對你?弟弟?」她兩手交扶著手肘,背蝶骨格外纖薄,紅裙在雪白的病床旁尤顯淒艷。
蔣溯低頭吻了吻她裸露的肩頭,似乎已然從?愧意裡掙脫:「你?和他已經分手了,他也始終是我弟弟。」
「他的腿,我給他安排了去英國做手術,術後大機率能康復,心理醫生也安排了。」他用鼻尖蹭著她鬢邊發?絲,蹭亂了,又勾手給她別在耳後,盯著她的黑眸分外幽深繾綣。
「我想你?。」他說。
她上次沒抱他,只說下次來找他時會帶著答案。
「答案是什麼?」他低聲問。
第44章
輸液軟管的針頭插在他手背, 綁著白膠帶,滴鬥裡規律滴著的液體?,淡淡映在殷松夢眼底。
起?風了?, 窗外的老榆樹在輝夜泛起綠漪,密葉輕響, 和暢又平靜。
她微微偏首, 鼻尖便蹭過蔣溯病氣頹慵的面頰,能?感?受到他微灼的氣?息。
危敏因的腿有了恢復的希望,他的危險性也?遠在地球另端,有?了?心理醫生介入。
而?自己, 是牽掛著他的傷的。
倘若為了?這絲牽掛, 繼續和他在一起?, 似乎也?沒了?阻礙。
彼此離得極其近, 呼吸勾纏在了?一起?,蔣溯就這麼?深眸熾熾注視她, 不敢錯漏分毫地等?她回答, 輸液的右手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
直到她稍微側過下巴,去親他唇瓣, 含著唇珠舌尖交融,這段時間的分隔兩地, 忐忑不安,都在那刻化成眼淚,細雨散絲似的滑落, 薄唇壓抑到顫抖。
「苦的。」殷松夢知道他在哭, 分開了?貼合的嘴唇, 嘀咕了?一句。
承認自己牽掛他,好像也?就不覺得他眼淚刺眼了?, 也?沒搬出以前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