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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反倒輕鬆了些。昔日的酒肉朋友不再找我請客,也沒人千方百計地撈我口袋裡的錢。”
“千金散盡還復來。”武娟舉起杯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旁觀已久一言不發的裘錦程笑了一下,說:“娟子,你比法國投降還快。”
“說什麼呢,我這是寬宏大量。”武娟反駁,她戳戳裘錦程的肩膀,“你才牛逼,一句話讓男人為你放棄三個億。”
“神經病是吧。”裘錦程沒好氣地說,“蛋糕堵不住你的嘴。”
莊綸殷切地看向裘錦程,舉著杯子,說:“錦程哥,碰一個?”
裘錦程拿起杯子,碰一下莊綸,碰一下武娟,說:“相逢一笑泯恩仇,你倆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可以。”武娟點頭,她脾氣豪爽,崇尚以牙還牙,若不是隔著裘錦程這一層,她能把廖家貴打成半身不遂。
莊綸雙手握住水杯,極為虔誠的模樣,鎮重地應道:“嗯,那……”咱倆的事情呢?
“一碼歸一碼。”裘錦程打斷莊綸的話,仰頭喝盡茶水,招呼兩人,“先吃飯。”
一塊蛋糕一盤鳳爪,不足以填報三個成年人的肚子,裘棟樑進家時,看見廚房裡擠著三個年輕人,大呼小叫熱熱鬧鬧,多數是武娟和裘錦程拌嘴,莊綸在笑。
“西紅柿,兩個西紅柿。”
“洗一下啊裘錦程,你做飯不洗菜的嗎?”
“武娟你閉嘴吵死了。”
“哇你這切的是土豆塊還是土豆條還是土豆絲啊?”
“我切的你家頂樑柱。”
“嘛呢?”裘棟樑扶著推拉門,“做飯啊?”
“叔叔好。”莊綸轉身,禮貌地微笑,“米飯燜好了,想做三個菜。”若是莊綸一個人做飯,半小時前就能端上桌,奈何武娟和裘錦程非要展示廚藝,一人一個菜,八成時間吵架,兩成時間做飯,預計後半夜上桌。
“我來吧。”裘棟樑挽起袖子,“他倆表演相聲合適,做飯差點。”
“瞧不起誰啊裘伯伯。”武娟說,“今個兒我非得給你們亮一手。”
“太亮了,把我閃瞎了快。”裘錦程將切段的豆角扔進鍋裡,熱油碰上水滴,“嘩啦”一聲尖銳刺耳。
武娟不甘示弱,拿著菜刀咣咣咣地砍案板。
莊綸守在灶臺旁煲湯,與裘錦程肩並肩,時不時蹭過手背面板,心湖泛起微瀾。
“爸,別走。”裘錦程翻炒鐵鍋裡的豆角和五花肉,“問你個事,我班裡有個男生想轉班,學個好就業的專業,您給推薦推薦。”
“廚師護士電工。”裘棟樑對答如流。
“男孩做護士?”裘錦程納悶地問。
“男護士特吃香。”裘棟樑說,“絕對不愁工作。”
“行吧,我下週找他聊聊。”裘錦程說。
泯恩仇(二)
用過晚餐,裘錦程打發莊綸回去,對武娟說:“下樓走走?”
“行啊。”武娟欣然同意,朝陽臺上趴著休息的邊牧招手,“二寶,出去玩。”
“汪嗚。”裘二寶不愛叫,哼哼唧唧地搖著尾巴,啪嗒啪嗒走向玄關,等裘錦程為它繫上牽引繩。
踏進電梯轎廂,武娟說:“你是不是想原諒他?”
“原不原諒,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多。”裘錦程說,“他既然來天津,我趕也趕不走,不如讓自己好過一點。”他嘆氣,“你們兩個關係緩和,我心裡踏實多了。”
“有人纏著你,也算好事。”武娟說,“你從北京回來,精神萎靡,整天遛狗打遊戲睡覺,公園裡的大爺大媽都比你有活力。”
“我年初體檢,報告單第一頁趕得上小作文了。”裘錦程苦笑道,“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