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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恤心裡暗暗想道:“其實,要是計僑學堂裡的數科學生們能畫出精細的結構圖,再把青銅零件和車架換成優質的鐵,或者鋼,效果會更好。”
但這已經超出了春秋時代科技和材料的極限,只有在數科學堂發展起來,以及冶鐵技術更進一步後,才能指望有所突破。
為了讓樂祁一路上舒服些,也為了討好這幾日對他不冷不熱的樂靈子,趙無恤可算是煞費苦心了。
不過,因為打的是公差名義,所以掏的是下宮的錢,出的是下宮的人力……雖然目前技術還不太成熟,但以後四輪馬車的用途會更多,價格會更便宜。
在馬車做成後,離開新絳的日期也定下了,三天之後出發!
而上一次趙鞅昏迷危機的最後餘波也悄然落幕。
那個向外部通風報信的家臣被剝奪了大夫身份,戮於下宮市上,觀者如堵,一時間有異心的家臣人人膽寒。而心向仲信,叔齊的一票士大夫也統統被撤掉了職守,打發到邊遠小邑拓荒去了。
眾家臣紛紛猜測,主君這是要對趙氏內部進行一場大清洗,待庶君子歸來後,便是一間打掃乾淨的屋子了!
……
遙遠的東方,臨淄稷門外,正在舉行一場送別。
“壯士此去,有九死而無一生,若是為了私憤而死,是為匹夫,為了齊國霸業而死,為君上而死,是為國士!”少年陳恆深衣廣袖,手持銅爵,前來為古冶子壯行。
身材高大壯碩的古冶子將酒一飲而盡後,隨後便坐到了戎車後輿上,心裡卻依然想著陳氏君子在阻止自己自刎時,也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一直默默旁觀田開疆、公孫接自殺的齊侯目光遊移,微微頷首,同意了陳恆的建議。
而未能完成“二桃殺三士”的老晏子,則暗暗長嘆一聲,看向陳恆的眼裡有激賞和無奈。
“陳氏又多了一個舉世之材,陳無宇,陳乞,司馬穰苴,孫武,再加上陳恆,為何這一族人才輩出?”
“鳳皇于蜚,和鳴鏘鏘;有媯之後,將育於姜;五世其昌,並於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當年懿仲大夫的占卜,是真的麼?”
古冶子卻不知道晏嬰的憂慮,他已經徹底被機智的陳恆說服,心裡只想著一件事:“若是能殺了那人,我定能名揚天下,一雪前恥!縱死無憾!”
前些日子三士伐魯後凱旋而歸,而今天,卻只有古冶子孤獨的身影默默上路。他身後揹著一捆皮、布蒙著,用麻繩綁住的武器,望了越來越遠的臨淄城闕最後一眼,便頭也不回地朝西方而去。
……
新絳南郊,清晨入城的國野民眾們,也見識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出行。
打頭的是一輛戎車,御戎年紀輕輕,身後站立著深衣廣袖,戴遠遊冠的君子,一名高大的幕面甲士手持旌節。
旌,是用鳥羽毛或犛牛尾裝飾的旗子,“凡其使也,必以旌節”,一般是聘問他國的使者所持,用於表明身份,來者正是受了君命,即將出使宋國的趙氏君子無恤。
在正式出使前,晉宋兩國還得進行一番交涉,沿途經過的衛國也得由宋國出面借道,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在十一月將盡時,才得以上路。
漸漸地,車隊的全貌已經展現在眾人面前,那是長達百步的龐大佇列,浩浩蕩蕩百餘人。扈從在戎車前沿和兩側的,是二十餘單騎,騎士們都跨著高頭大馬,鞍上放著弓箭,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閒雜人等。
之後,是二十多名身披甲冑,揹著楊木盾牌的趙氏親衛,他們拱衛著此次聘問的關鍵人物。
而那輛位於全隊中心,被嚴加保護的載具,讓國人們目瞪口呆。
那是一輛四輪驅動的大車,由駟馬拉著,車側插著的旌旗上是宋國的白